他被腰間的虎尾捲到了空中,整個人不受控制翻轉過來仰面朝天。
沒有著力點的四肢下意識掙紮了兩下,然後瞪著蔚藍的天空直接僵住了。
這可是接近千米的高空!
他就僅靠一條尾巴固定身體在空中翺翔!
“白、白弋,你幹嘛!放、放我下去、去!”
哆哆嗦嗦得吼完,自己又被卷著上下晃了晃,頭重腳輕的既視撲面而來。
慕右右憋紅了臉,只覺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怒吼,“白弋,他發什麼瘋——”
被這一幕震驚到失聲的薄鬱總算反應過來,他勾住自家崽的獸尾用力往下拉。
“崽崽!你做什麼呢?快把右右放下來,這樣很危險知道不!”
薄鬱的語氣很嚴厲,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大虎崽生氣。
翼虎扭過頭,蔚藍的獸瞳裡夾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委屈。
不過這絲委屈在看到慕右右慘白的小臉後剎那間煙消雲散,緊接而來的是無盡的懊悔和自責。
他小心把人放回身上,用尾巴尖輕輕掃過那緊貼頭皮的貓貓耳,喉間發出低低的嗚嗚聲以表歉意。
從那條金魚來了之後,右右的注意力就一直在他身上,而且都啟程這麼久了,右右一直往下看魚,臉上還露出開心的表情。
自己就是一時腦熱想奪回半獸人的注意力,才做出了這麼幼稚的舉動,沒成想讓右右嚇成了這樣,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不怕不怕,右右乖,等下去了,阿姆幫你教訓他。”
薄鬱攬著慕右右的後背一下一下的拍打,待人臉色回暖一些才斜了忐忑不安的虎崽一眼。
“瞧瞧你做的什麼事,等會不好好道歉看我怎麼收拾你!”
“吼—”
翼虎自知理虧,蔫噠噠嗚嚥了一聲,他現在只關心右右怎麼樣了。
尾巴尖一動,再次揉了揉半獸人的腦袋。
慕右右受驚的小心髒總算回歸平靜,還未將虎毛薅下來以表憤怒,立馬就被腦袋上的毛尾巴擾的耳根發麻,生氣的一把揮開,惱道。
“你剛才為什麼嚇我?”
虎獸一直扭著脖子飛,要不是豹獸時不時提醒一聲,他分分鐘就能偏移航道。
“吼~”我沒有。
慕右右聽不懂虎獸在吼什麼,更氣了,揪住虎獸的毛發強虎所難。
“給我說人話!”
虎獸,“……”
詭異的沉默中,薄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打圓場,“右右,有什麼我們下去在說吧啊,這飛著說話聽不太清,崽崽一直這麼扭著頭也不安全。”
慕右右抿緊嘴唇,氣洶洶的瞪了一眼虎登兒,“你給我轉過去,好好飛!”
“吼~”
虎獸點點頭,尾巴試探的圈住慕右右的腰,見他沒反對才大膽的完全纏上去。
……
黑夜漸漸降臨,光線變得昏暗。
一行人找了一處寬敞的山洞打算暫住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