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幼崽大多驕縱,難得有阿孚這麼乖巧懂事又願意為獸人著想的幼崽,其他年長鷹獸聽見阿孚的話,只覺意外但又欣慰。
年輕鷹獸卻是忍不住幻想,若能讓這麼乖巧的阿孚做他們伴侶該有多好。
周圍的目光阿孚自然感覺到了,他面上笑意不減,繼續伸了伸手,“阿鬱,來。”
小薄鬱看著面前的手有些猶豫,他一點兒也不想和阿鬱牽手,怪怪的,但是阿孚說的也沒錯,算了,拉就拉吧,等會還得和阿孚一起找藥呢。
看著乖乖拉著手手的兩人,鷹獸們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柔成了一片兒。
不愧是族中最優秀的兩只半獸人幼崽,真省心,若換做其他幼崽,早就開始亂跑了。
進入交易區,鷹獸們決定先把大部分東西交易好再陪幼崽們去尋藥,畢竟東西不換完,行動也不方便。
最關鍵的,尋藥是件相當耗時的事情,要是交易區找不到,他們還得去森林或者別的地方挖,否則進入冬季他們就沒辦法找藥了。
薄鬱阿父,“阿鬱,你和阿孚先在這休息休息,我們忙完再陪你們找藥。”
這個位置沒有交易區,離鷹族的攤位也不遠,相對比較清靜,視野還算開闊。
兩只半獸人點點頭,“好。”
等待鷹獸們交換物品的時間裡,小薄鬱鬆了阿孚的手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除了想在視線範圍內的攤位上尋找藥材,還想碰碰運氣瞅瞅有沒有變身的毛茸茸。
就在他墊著腳尖張望時,周邊的獸人們也注意到了這只長相清麗的羽族幼崽。
這個時候雖然幼崽不算稀少,但依舊很受關注,特別是這種即將轉化的半獸人幼崽那就更受關注了。
等小薄鬱察覺到周圍不算隱晦的肌肉秀時,一旁的阿孚忽然把他從石頭上拉了下來,他神色有些急,“阿鬱,我看到醫師需要的那個藥材了!”
“啊”小薄鬱左右看了看,鷹獸們還在忙沒人注意到他們,“那我們等等吧,阿父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忙完了。”
阿孚搖搖頭,湊到小薄鬱耳邊悄聲道,“不行的,那個藥材很少,再不快點過去等會就被別人換走了。”
阿孚面露苦惱,思索了片刻,便指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樣吧,我先過去請求換藥的獸人幫我們留一留,等會卡達他們忙完,你幫我給他們說一聲。”
小薄鬱見他說完就想跑,連忙扯住他,“藥材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阿孚一副來不及解釋的神色,“那個獸人提著藥往前面走了!阿鬱你就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唉,阿孚!”
小薄鬱手上一空,眼睜睜看著阿孚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裡,看看忙得顧不了他們的鷹獸們,再看看人來人往的交易區,完全看不到阿孚的身影。
心裡短暫的合計後,小薄鬱朝著阿孚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阿孚一直保持著讓我看得到他又追不上的距離將我引出了部落,我喊他他也不停,只是一個勁兒的說他馬上就要追到了。
我當時只顧擔心他的安全,根本沒想到他會害我,就這麼傻乎乎的追進了林子裡。”
薄鬱頓了頓,身體不禁有些發抖,“就是在那複雜兇險的林子裡,他用幻藤藥粉迷暈了我,害的我差點被野獸吃掉,也害我與族人失散了。”
再提往事,薄鬱依舊覺得難以釋懷,他實在無法理解朝夕相處的小夥伴怎麼可以這麼壞,壞到可以害人性命,甚至還撒謊騙過了所有人。
“阿鬱,沒事了。”
感受到白冽的體溫,薄鬱放鬆身體窩近令他安心的懷抱,笑了笑,“不過,我不僅沒有死,還遇到了你們阿父,度過了我年輕時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慕右右和白弋相視一眼,十指相扣,感嘆造化弄人的同時也感嘆著緣分所帶來的奇跡。
“嗚嗚~阿父,卡達,你們在哪……”
小薄鬱縮在一個僅能容納他一人躲藏的樹洞裡止不住的低聲嗚咽。
他臉上、身上,只要是裸露出來的面板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大多是擦刮傷,紅紅紫紫的看起來很是悽慘,這是逃脫野獸追捕時弄的。
現在天色已晚,除卻天空還帶著暗沉的藍,林子裡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小薄鬱不知道這是哪 ,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但他知道,他不能亂動也不能大聲喊叫,因為那隻可怕的野獸隨時會找回來。
一陣冷風吹來,小薄鬱狠狠打了個哆嗦,他身上簡單的短褲短衫根本不能在這陰寒潮濕的密林給他遮風保暖,心理和身體的折磨讓小薄鬱的思緒逐漸模糊。
身體好熱,一點力也使不上,頭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