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右右拍了拍身側的石頭,“白弋,把他拎過來,坐這邊等~”
“好。”白弋應聲,彎腰抓住小然身上的藤蔓輕輕一提,頓時手下的半獸人刺耳的尖叫響徹林間溝渠,不知道的還以為殺豬呢。
慕右右搓了下耳朵,不耐煩的斜了一眼小然,“閉嘴,再叫把你嘴巴堵住了啊。”
小然嗖的閉上嘴巴,場面再度安靜下來。
留下的兩只鷹獸眼看兩個綁架犯悠哉的坐在自己對面,而自家族裡的幼崽就倒在他們腳邊,自己卻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白弋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把拴住鷹族幼崽的藤蔓扔腳下踩著,拿出腰間掛著的藥膏偏過頭,“右右,手伸過來,我給你抹藥。”
慕右右乖乖伸出兩只滿是斑駁痕跡的細手腕子,嘀咕道,“不用擦也行,又不痛就是看著嚇人。”
“嗯。”白弋低垂著清冷的眉眼應了聲,他用指腹沾了藥膏,動作輕柔的繞著淤痕打著轉。
涼悠悠的感覺從白弋指下蔓延開來,別說,還挺舒服,反正白弋也不會聽他話,要抹就抹吧~
慕右右看著專注抹藥的白弋,歪著腦袋笑了笑,嘴邊綻開的小酒窩很是可愛。
鷹獸阿客只覺從頭到腳,從裡外面苦的要命,幼崽沒撿著就算了,還被別人搶劫了,被搶劫就算了,還要看別人和自己的獸人親親熱熱。
撒力貝注視著獸族幼崽,心裡更多的是意外,上次過後,還以為再也不會見面了。
他對慕右右的感覺十分複雜,一開始只是因為從未接觸過這樣半獸人幼崽而感到新奇,慢慢的是欣賞他的勇敢和機智。
真是沒想到,這只幼崽原來也是這麼記仇啊。
撒力貝想到什麼,扯著嘴角無聲笑了下,自家艾伊倒是因為他們改變了許多,不僅脾氣好了知道珍惜周邊人,也不會無理取鬧做些危險事了。
慕右右眯了下眼,瞅著笑的一臉傻缺的撒貝貝,這人不會是氣瘋了吧?笑啥呢?
黃昏將至,天空忽然黑了下來,上交暖石的鷹獸們鋪天蓋地的大雞翅,把暖黃的餘輝遮了個嚴實。
這次鷹獸的數量明顯比之前多了一倍有餘,而為首的那隻整個身形都要比落在身後的其他鷹獸大上一圈。
撒力貝眉心擰緊,銳利的黑眸裡閃過一絲憂慮,“……族長來了。”
慕右右聽到了撒力貝的話,扯了下白弋的袖子示意他看緊鷹族幼崽,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朝密林裡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看鷹族這架勢,來者不善。
鷹獸們鬆掉爪下的布袋子,嘩啦啦的石頭碰撞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一百來個布袋子高高壘起完全堵住了左側溝渠,只剩三側的通道也被化為人形的鷹獸們圍了起來。
處於正中心的慕右右絲毫不顯膽怯,他扶著白弋的肩膀站到面前過膝的石頭上,立即就比周圍人高馬大的鷹獸們高出一大截。
慕右右目光轉悠一圈最後停在正前方肅殺氣息猶如實質的中年鷹獸身上。
這就是鷹族族長?
短硬的頭發根根直立,兇悍硬朗的五官中,狹長的雙眼不時閃過陰毒的光彩,這周身氣勢換做普通人根本不敢直視。
撒力貝掃了一眼慕右右,隱去眼裡的擔憂,走到中年鷹獸面前,“族長,您怎麼來了。”
小然偷偷睜開眼,看見中年鷹獸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叔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