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泛起了紅。
憤怒、傷心、後怕、難過;
無數的情緒充斥著容潯的雙眼。
澹臺肆察覺不對勁:“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伸手摸了摸容潯的腦袋。
總算不燙了。
“來,先把藥喝了。”
澹臺肆將藥碗遞給容潯。
容潯垂眸看了一眼給自己端藥的這隻手。
骨骼分明,手指修長;
他牽過澹臺肆的手,知道他的手上裡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繭。
這雙手保住了景國十幾年的平和。
也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
差一點,也染上了自己的血。
容潯眼神一變,發狠的將澹臺肆手上的藥碗打飛出去。
黑乎乎的藥汁濺在兩人的身上。
澹臺肆雙眼眯起,慢慢看向容潯。
屋內一時安靜的可怕。
容潯的呼吸聲有些粗重。
灑出來的藥汁散發著一縷苦澀的味道。
一點一點的飄到容潯的鼻間。
容潯又憤怒又難堪,甚至還有些委屈,難過。
澹臺肆這樣將他玩弄於鼓掌,是把他當玩物了嗎?
“王妃這是幹什麼?”
容潯氣急了,忘了坐在他面前的是景國位高權重的王爺。
不是一個隨他發火摔碗出氣也無所謂的普通人。
澹臺肆卻沒有發火。
甚至說話時還帶了一絲揶揄。
聞言,容潯上下唇微微顫抖,張張嘴卻感覺有一股酸意湧上喉嚨。
他啞聲道:“王爺這樣戲耍臣,好玩嗎?”
澹臺肆慢慢逼近容潯。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好像藏著一塊幽深的黑曜石;
永遠氤氳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有時候分明見他眼含笑意,說出來的話卻像寒冬裡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