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王爺還記得文喜,不過王爺大可放心,他不會出逃的,只是家裡人重病,他實在走不開。”
“倒是個有孝心的人。”
澹臺肆主動給容潯倒了一盞茶。
他將茶盞慢慢挪到容潯面前,藉著燭光細細打量著容潯有些蒼白的臉。
沉聲道:“王妃怎麼了,看上去心情不佳啊。”
“我沒事。”
容潯沒忍住說道:“就是好久沒見文喜了,有些想念他。”
也不知道文喜在容懷州手上怎麼樣了?
澹臺肆揭開茶蓋慢悠悠撥弄著水上漂浮的茶葉。
輕聲笑道:“看不出來王妃和你那小廝的關系那麼好,
本王忽然很好奇,若你那小廝哪天出了意外,你會如何?”
“!!”
容潯猛地抬頭望向澹臺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本王只是隨口問問,見你和侯府的陪嫁丫鬟不親近,對文喜倒是很不錯。”
容潯沉默了一會兒。
緩緩開口:“文喜從小和臣一起長大,關心臣護著臣,臣對他自然要特別一點。”
“人待我何,亦待人何,王妃這性子本王喜歡。”
喜歡?
容潯詫異,澹臺肆喜歡他———的性子?
這會兒,長廊上換燈的下人將快燃盡的燈換下來。
又重新掛上新的。
外面的光線時暗時明。
澹臺肆的面容也跟著在忽明忽暗的環境中清晰又模糊。
他凝望著容潯的雙眼;
輕聲問:“本王的問題王妃還沒有回答,若你的小廝出了意外,你會如何?”
容潯覺得澹臺肆今晚很奇怪。
他什麼時候關心過這些。
想了想,容潯慢慢握緊雙手。
答道:“臣,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若真發生了,臣也會不惜一切護住他。”
“不惜一切代價。”
澹臺肆慢慢重複容潯這句話。
眼底一股寒意升了上來。
“包括別人的性命麼?”
“當然不——”
容潯正色道:“別人的性命也是性命,臣為何要犧牲別人的性命來成全自己。”
“所以王妃的意思是,只要不傷害他人的性命,什麼都可以做。”
這話似乎偏離主題了。
容潯皺眉道:“窮不失義,達不離道,王爺,臣有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