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臉擔憂神色,姬軒不再和“女王”對峙,而是將想到的辦法告訴了應真:“我知道了,應真,只要我不再想著一定要統一九州,你就沒事了。”
他略去了和現實世界有關的資訊。
應真想問,可那不是你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嗎?
但他沒問出口。
看著姬軒蒼白的臉色,他知道,姬軒方才嚇壞了,他不能再讓姬軒因為這件事擔心下去。
應真:“好。”
兩人相互依偎著沉默了一會兒。
應真想著該怎麼和姬軒提起,勸他盡快用神芝複活青昆,姬軒依舊神色懨懨,有孕之人本就多愁善感,此刻的姬軒也不例外。
姬軒:“應真,你說,那真的只是一個幻象嗎?”
應真短促地舒了一口氣,他明白,若不替姬軒解開這個心結,他必然不會同意使用神芝的事情,還會一直因此事而糾結下去。
這對姬軒和他腹中的孩子都是很大的傷害。
應真心中苦澀地自嘲。
天地所育者,莫不受制於玄機,必至其終。
這是什麼道理,他卻始終逃不脫,解不開,驅不散,他和姬軒都是身負使命之人,哪有那麼多隨心的選擇。
姬軒接近他,欽慕他,愛他,為他孕育子嗣。
這大概已經是老天對他的補償了。
他不能再拖累姬軒。
應真想了想,得出了一個最有可能說服姬軒的辦法。
兩人耳鬢廝磨著,應真像平常那樣,貼在姬軒的耳邊,輕輕吻著那泛著剔透紅暈的耳廓,小聲道:“阿染,你信我嗎?”
姬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後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
應真還沒說信什麼呢,他就點頭了。
應真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那日,在玄鏡結界中,我亦看到了大鵬鳥的死相。”
姬軒猛地回頭,詫異地看著應真:“當真?”
應真點頭:“沒錯,我方才想了一下,那結界怕是竊取了我們的意念,演化成我們心中最害怕的畫面,以此威脅我們,去放棄一些事情。”
應真語氣確定道:“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找到《神芝圖》。”
姬軒的眼色逐漸沉了下來。
應真從不說謊,他也早就想過這種情況,只是應真一直沒有提起,姬軒便以為,只有自己看到了所謂的預言,才會如此慌張。
若是如此。
玄鏡中的一切,便真實與虛幻堆砌而成,自己所見,不過是未來的某一種可能,應真見到的則是另一種,而那幅玄而又玄的《神芝圖》,搞不好還在具茨山。
或者幹脆在大鴻的手上。
姬軒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那這朵神芝,還真就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