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眼眸仰視著姬軒,銀白色的眼睫微微顫動,應真殿下願意放下身段來哄人的時候,倒也有幾分風流多情的浪子姿態。
姬軒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原本堵在口中的一句道歉,此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只剩下慌亂的口不擇言,姬軒略有些結巴道:“我,我何時不願看你!”
應真輕笑了一聲,竟然露出幾分溫潤如玉的神態。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笑意。
就連二人最親密的時候,應真的表情也總是剋制的,忍耐的,內斂的,如松間明月,雖然跟他有欲有求的行為有些割裂,但姬軒還以為應真就是這樣。
卻沒想到,應真也有這樣秋波流動的眼神,只一個湊近,就讓姬軒有點招架不住。
他是在……討好我嗎?
姬軒的心軟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應真哪會看不出姬軒的心情變好了,他湊上前,輕輕地吻在姬軒的額頭,珍重一吻後,順勢將人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應真:“別亂想,無論你來自何地,我們總是在一起的。”
姬軒心中一顫。
他沒想到應真會如此細心,竟然完全能猜到他心中所想,還願意這樣體貼地去哄人,姬軒突然有了些底氣,也不知怎麼的,他就覺得自己應該相信應真。
姬軒把頭埋在應真胸前,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姬軒卻覺得渾身都暖了起來,他從前竟不知,自己是這樣的依賴寒冷。
“應真,謝謝。”姬軒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應真輕撫著他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在替他順氣,還不忘順帶提一句:“你也可以不叫我應真,就像尋常的人族伴侶那樣。”
姬軒想到了那個稱呼,耳尖雪白的面板,透出了珊瑚色的薄紅。
“家主……”
應真呼吸一滯,兩人都有些害羞。
講真的,比起這樣黏黏膩膩的互相說情話,姬軒更擅長與應真在床上真刀真槍地硬碰硬,他享受與應真之間酣暢淋漓的征服與淪陷,卻不太適應這樣細膩的表白。
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不知多少次,偏偏這一句“家主”叫得兩個人都呆在了原地,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去放。
應真又吻了一下姬軒的發頂,把尷尬得渾身發僵的姬軒摟得更緊了些,冰冷濕潤的唇靠近了姬軒泛紅的耳朵,輕聲回應:“大王。”
這下好了。
姬軒也顧不得什麼現實什麼系統了,腦子都叫這條龍給攪渾了,他反倒徹底回了神,輕輕推了應真一下,正色道:“做正事吧。”
應真好不容易舍下一張老臉去哄小鳥開心,總算是見了成效,這會兒找著臺階就坡下驢,又把臉撿了回來,收斂神色,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應真:“阿染,我方才發現這鏡中之影有些端倪,有那麼幾面玄鏡之中演化而成的幻象,我並沒有印象,你怎麼看?”
姬軒又去重新看了看,著重觀察照著自己的那幾面玄鏡。
站在其中一面玄鏡之前,姬軒眼底的赤紅色微光隨之亮起。
那鏡中所見是有熊城姬軒寢宮內的一幕,姬軒在門內,應真卻在門外,兩人隔著一道厚厚的木門,各自看向別處。
姬軒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與應真的確沒有過這樣的時刻。
他湊上前,仔細觀察著鏡中的幻象,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姬軒有些驚訝,那東西上有花紋,似乎還散發著一點微弱的流光,正是西頂村的那枚狎魚目。
“應真,你看這裡!”
應真也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除了方才姬軒在現實世界的那個畫面之外,玄鏡中的畫面都是黑白墨色,應真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那就是狎魚目無疑。
應真皺眉:“這是狎魚目,上面有水波圖騰,不會錯。”
既是狎魚目,那便是印證了應真之前的猜測,這玄鏡中的幻象,並非全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還有一些是虛幻的,或者說……
姬軒腦海中閃過“女王”先前提到關於大鴻的描述,有些難以置通道:“這難道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