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有個人不一樣了。
孟巖端著杯氣泡蘇打水,時不時瞥一眼沈佩瑜,他當然看出了沈佩瑜在想什麼。
“怎麼沒看見鄒楠,你們以前不是天天待在一起嗎?”他狀似無意問道。
“啊。”沈佩瑜愣了愣,“出了點小狀況。”
孟巖“哦”了一聲,瞥見沈佩瑜開始盯著虛空出神。
“很奇怪,我們曾經無話不談,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到今天好像……”沈佩瑜輕輕晃了晃腦袋,“他總說我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也知道,他對竇章一直有芥蒂,所以我沒讓他們倆見面。”
“還是競賽那事兒?”
孟巖把水杯放在玻璃臺上:“當年名額本來就是竇章的,一個小小的比賽還扯不上什麼運作,說句不中聽的,都輪不著他家裡出手,鄒楠他純粹是走火入魔了,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了,還放心上呢。”
“不過我看,他心裡真正在意的可不止這麼點。”
“還有什麼?”沈佩瑜追問,孟巖卻諱莫如深,怎麼都不肯再說了。
不知不覺間暮靄籠罩,夜色漸臨,沈佩瑜打了個哈欠,竇章切合時宜地出現:“太晚了,今天都在我這裡睡吧,客房什麼都有。”
沈佩瑜想了想,這時候再趕回去就要淩晨了,可能還會吵到林譯,沒有推辭。
沈佩瑜上了樓,剩三個各懷鬼胎的男人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面相覷。
童戒之率先打破沉默:“六點就下班,哈?
他表情像吃了屎:“我叫你幫我做專案的時候怎麼就說加班到十二點呢?”
竇章施施然:“按理說是該這樣,不過我有事要忙,我哥交代的任務都暫時擱置了。”
孟巖緊跟著潑冷水:“呵呵……能有用嗎?”
童戒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白對話怎麼就行進到他聽不懂的領域了。
“那時候我哥讓我出國,他說感情這東西算不了什麼,我需要的只是時間。”
竇章的話音出奇地堅定:“現在我回來了,時間證明瞭我不該放棄,這次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畏手畏腳了。”
孟巖沉默了。
“等等,所以他就是你的那個……所以你們……哇塞……”
童戒之恍然大悟:“我懂了——!”
孟巖遞來看傻子的目光。
童戒之猛然意識到他剛剛隔三差五就看自己一眼,本能地攏了攏敞開的大衣,臉色突變:“竇章喜歡男人,你不會也……”
孟巖噴他:“想什麼呢?老子是直的!”
“哦哦……”童戒之如釋重負。
“所以你要怎麼做?”孟巖又問,“難不成你要當小三?”
竇章不疾不徐:“嚴格來說,插入一段戀情才能稱作小三。”
童戒之投來了贊許的眼神。
“為了回國,我哥跟我提了一堆條件,我都做到了。”
前些年做過數不清的蠢事,如今一切推翻重論,只為有生之年沒有遺憾。
“我什麼都能做到。”
他面沉如水,兩道濃重的眉毛緊緊擰到一起,視線像一道寒芒直直地射向樓上某個房間,氣勢駭人到他說出來的話明明再正常不過,聽在旁人耳朵裡又好像成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孟巖呼吸頓了半秒:“我靠,竇章——你進化了!你還說不玩強取豪奪那一套?!”
竇章緊繃的背部放鬆下來,嚥下一口紅茶:“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