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野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光裸的背脊。
沈佩瑜背對著他,睡得很不踏實,他的呼吸並不穩定,時不時發出幾聲難耐的低喘,眼皮發顫,隨時都要醒過來的樣子。
四年過去,在這張他曾肖想過沈佩瑜的床上,那些原以為只能是幻想的東西如今確切實現了。
沈佩瑜看上去和記憶裡那時候一模一樣,時間彷彿不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又或許四年真的只是彈指一揮間。
竇章摸著手下光滑的肌膚,發出滿足的喟嘆,閉眼埋進沈佩瑜的頸窩,聲音悶悶的:“……老婆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生個我們倆的孩子。”
噴在面板上的熱氣叫沈佩瑜下意識想躲開,但床就這麼大點,想躲也躲不到哪兒去,一通微弱的掙紮後反而被抱得更緊了,最後只能委屈地醒來。
沈佩瑜:“你恢複意識了,竇章?”
竇章又不說話了。
這是幾天來竇章說出的最連貫、也是最具邏輯的一句話。
可惜他來之不易的邏輯思維用錯了地方。
沈佩瑜掙紮都懶得掙紮了,抬頭無力望天:“我生不了。”
beta天生生殖腔嚴重退化,懷上的機率不亞於中彩票。
可他從來沒有被進過這麼深的地方,簡直像被捅了個對穿,昨晚到最後他直接暈了過去,如果不是確信自己是beta,沈佩瑜甚至要懷疑被徹底標記,進入那個能夠孕育生命的地方。
竇章的手摸索著往下。
“別,我肚子疼。”
沈佩瑜這話說得三分真七分假,七分為了換得竇章的同情,三分是確實渾身上下都無力,換了誰來也受不了這種性癮患者一樣的生活。
如果承受apha易感期竇章的是他口中那個體質更弱的oega,恐怕情況會比他還糟糕。
沈佩瑜第無數次慶幸他是個beta,不至於被apha的易感期勾起發情期,也不必經歷斷骨連筋的標記結合過程。
可正因為他不是天生適合交媾的oega,沒有生殖腔,更沒有能自動提供潤滑的甬道,這讓他在面對apha尺寸可怖的xing器官時更加受罪。
每每被撐得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縫隙的時候,沈佩瑜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用嘴幫你,好嗎?”換來的只是對方更加猛烈的進攻。
然而今天的竇章有些反常,沈佩瑜說難受,他就真的沒有下一步,只是維持著睡覺時的動作不動了。
沈佩瑜當然求之不得,身體太過疲憊,沒過多久又快要進入夢鄉,意識朦朧中他又想到,竇章是不是恢複意識了呢?
然後沈佩瑜就被幹醒了。
竇章用身體力行告訴他易感期還遠沒有結束,被幹暈又被幹醒的羞恥感過於強烈,最終在失禁中委屈地哭了,尊嚴與水分一同從體內流失,他哭得無聲音,淚水卻洶湧,整張臉都掛滿了濕意,竇章在他耳畔軟聲哄了又哄也止不住。
竇章耐心告罄,選擇生理上將哭聲撞得斷斷續續,咬著人柔軟的後頸,抵死纏綿的瞬間精神也跟著鬆懈下來。
“小瑜……好愛你……”
沙啞的聲線傳到沈佩瑜耳朵裡,霎時間眼淚止住,淚珠還掛在臉上也顧不得去管,沈佩瑜就維持著那副失色的模樣,呆住了。
他的內心無比驚惶,不知如何是好:“你說什麼呢……”
竇章怎麼可以喊著他的名字說愛他呢?
沈佩瑜想起昨天在竇章的手機上看到一條簡訊,內容沒有什麼特別,無非是問他長時間不回訊息去哪裡了表示擔憂,但就是這麼一條簡訊讓沈佩瑜一整天都焦躁不安,彷彿透過那短短幾行文字預見對方正正撞破這場荒唐情事,冷眼望著他的模樣。
令他不安的原因在於發件人,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松雨,軟院一班班長,竇章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