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演?”顧言傾身向前,側過頭去在秦致遠耳邊吹氣,低聲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只演給你一個人看。”
這本來是句玩笑話,但秦致遠聽了,只覺得心底一陣激蕩,抓著顧言的手吻了又吻。
他當晚睡在了顧言家裡。
並不是每次都要做愛,有時只是兩個人相擁而眠,也覺得無比溫暖。
到了第二天早晨,秦致遠因為貪戀這樣的溫暖而不肯起來,摟著顧言道:“什麼時候搬去我家住?”
顧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反問:“怎麼不是你搬來我家?”
“也可以啊,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我收拾下東西搬過來。”搬到哪裡都只是個形式,重點在於,他想跟這個人在一起。
顧言稍微清醒了些,想了一想,道:“不行,我家地方太小了,位置又偏僻,你去公司上班不方便,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其實按照顧言的設想,最好就是他負責賺錢養家,秦致遠負責貌美如花。可惜秦致遠的事業心太重了,完全就是個工作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乖乖讓他養,所以這個夢想只好往後順延了。
既然顧言不贊成同居的事,秦致遠就沒有再提起。兩人的感情發展得很順利,有時他在顧言家住幾天,有時顧言去他家裡過夜,其實也沒什麼大差別。
如此過了兩、三個月,某天顧言突然接到林嘉睿的電話,說是下個月有個電影節,他們那部戲得了最佳導演和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拿獎的希望非常大。
這原本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那部電影走的是文藝路線,票房馬馬虎虎,就剩拿獎還有些指望。別說林嘉睿確實頗具才華,就算他拍得亂七八糟、顛三倒四,某人也會毫不吝嗇的為他砸錢。真正走運的人反而是顧言,他演了這麼多年的戲,一直半紅不紫的,人氣有是有,但到底沒有得過什麼獎項,這次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秦致遠心中有數,知道顧言的演技雖有進步,但也全靠碰著了一個好導演,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因此對這件事特別上心,馬上就叫人去定製顧言參加電影節時要穿的衣服了。
保守點當然就是穿西裝,黑的沉靜穩重,白的更加出挑,秦致遠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定了白色的。
顧言倒沒什麼需要操心的,照舊吃好睡好,頂多就是晚上睡覺前對著鏡子練一練微笑。
秦致遠看得有趣,故意伸手揉一揉他的臉,問:“都快當影帝的人了,怎麼還要練這個?”
顧言挑一下眉毛,慢慢彎起嘴角,對著鏡子露出優雅淺笑,道:“若是能拿獎也就罷了,萬一最後拿不到,才更要笑得落落大方。”
這是他的原則。
演戲可以演得不漂亮,但做人一定要做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