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飛散了。
如果就這麼死了,好像也挺樂的。
顧言後來靠在洗手臺邊休息,一邊回味一邊這麼想。
秦致遠身上還殘留著歡愛後的氣息,但是已動手打好了領帶,透過鏡子與他對望,道:“是不是腿軟了?去我那邊坐坐吧。”
顧言就是為此而來的,這時偏偏以退為進,問:“會不會不方便?”
秦致遠早看透他玩的那點小把戲,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眼角的細紋極有魅力,笑說:“明知故問。”
顧言用冷水拍了拍熱意未消的臉頰,裝傻混了過去。
秦致遠也不追問,牽了他的手往外面走,直走到走廊的另一頭,才推開了其中的某扇門。這房間比秦峰訂的大了一倍,右手邊有一張臺球桌,左手邊的桌子上放了茶盤,紫砂茶壺裡泡著鐵觀音。
而秦峰嘴裡的那隻小狐貍,則正窩在沙發上看劇本。
那是個年紀很輕的男孩子,眼睛黑黑亮亮的,穿一件低領t恤,露出黑發下若隱若現的白皙頸子,有種介乎少年與青年的獨特氣質。他原本是半躺著的,一見有人進來,就立刻像小學生似的端正坐好,大眼睛眨巴兩下,很可愛的樣子。
當然是一點曖昧氣氛也無的。
秦致遠這樣的完美主義者,肯定不會讓人抓到他偷情的證據。
他走過去拍了拍那個男孩子的肩膀,很隨意的介紹道:“這是張奇,公司最近在推的新人。他膽子太小了,我帶他出來見見世面,你以後也多罩著他點。”
說罷,又指了指顧言,對那男孩子道:“大明星,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那男孩子點點頭,馬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顧言跟前,甜甜的叫一聲:“言哥。”
顧言對他有點印象,記得是以偶像歌手的身份出道的,據說嗓子不錯,外形又清秀,很討一些小女生的歡心。
“言哥,我能不能跟你握一下手?”他一雙大眼睛望住顧言,小心翼翼地說,“我看過你演的電影,我、我是你的粉絲。”
顧言沒興趣追究這句話的真假,只是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笑起來的時候,會微微的歪一下頭,露出頰邊的一個小酒窩。
這一定是他的招牌動作。就跟顧言練習過無數次的假笑一樣,他很清楚怎樣把最光鮮的一面展露人前。
年紀還這麼輕,但已經有些氣勢了。
顧言於是同他握了握手。
他佩服一切有本事的人,不論那本事是床上的還是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