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爾越聽,臉色越表現得嚴肅。
“嗯嗯......”他聽完巴魯克所言,轉身朝赫曼道,“說來慚愧,我雖貴為蟲皇子,卻只想尋歡作樂,實不相瞞,我實在對行政啊軍事啊金融啊缺乏興趣,無心擔當大任。非常感謝元帥一直以來的鼎力支援,尤其對皇宮近衛軍的支撐。”
不得不講蘭德爾關鍵時刻很能沉得住氣,面上是真誠的感激,絲毫看不出他有多懼怕、厭惡赫曼。
“父皇身體不好,聽聞元帥被雄保會抓走,非常著急,令我趕來救援,”蘭德爾繼續說,“但是不巧,現在星網上到處都是您在家門口被抓走的照片和傳聞,已經有幾十家媒體蟲聞風趕來治安部大廈門口,堵塞的水洩不通。”
蘭德爾喊來值守的軍蟲,又對赫曼道:“這樣,額、請元帥先在這裡,留宿一夜?我現在就去找蟲驅趕媒體,刪除星網上那些傳言圖片!來蟲啊!給元帥送來茶水、食物和被子,嚴加看護!”
說是看護,不就是看緊了不準離開審訊間的意思?
蟲皇子表現出聲厲內荏,裝作顧忌羅利尤和吉羅,借坡下驢,也不提直接放蟲的事了。
活脫脫的牆頭草。
赫曼手上戴著手銬,身體後仰在椅子裡,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囂張神情。
“無妨。”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蘭德爾慫起腦袋,告辭。
吉羅作為中間派,威嚴地掃視一圈房間防護措施,以及幾名身高馬大的壯碩持槍軍雌。也沒再多語,帶著角落裡的三名議會雄蟲走掉。
議會蟲被送走,他們前後腳來到隔壁監控室。
蘭德爾緊張地直搓臉:“我表現如何?我臉都麻了!”
西諾遞給他一個大拇指。
“呼......”蘭德爾鬆口氣。
吉羅在外甥的照顧下坐好,就坐在西諾斜對面:“羅利尤、我與殿下三方表現出巨大分歧,能否減輕赫曼的警惕?我還是擔心他現在就起兵叛亂。”
希迦點頭:“我們也不想提前行動,但是赫曼封鎖港口,我們必須想辦法讓軍團順利降落。”
巴魯克:“若中央軍今晚就動手怎麼辦?“
“中央軍管理散漫,但架不住蟲數過多,若真提前暴.動,我計劃派上全部治安部的兵力,能制衡幾日。”希迦回答。
而同他一起回主星休假的近千名第三軍蟲,將對抗最為危險的那部分敵蟲。
幾個蟲一起陷入沉思。
單向玻璃對面,赫曼在室內兩名武裝蟲看管下,坐在單椅上無所事事。他不再年輕,打理精緻的褐色頭發也在被捕過程中弄亂,整個蟲卻隱隱散發出一種殘虐的危險氣息。
“不對勁。”西諾出聲,“他太放鬆了。”
大家顯然也注意到這點,氣氛有些凝滯。
“看來今晚註定是不眠之夜。”年長的吉羅發出感慨。
西諾分析:“我們希望他能接受暫時關押,我們的方案也看似唬住了他,但他太安靜了,太過不當回事。難道——”
可怕的念頭在腦海冒出,黑發雄蟲沉聲對大家道:“難道他在被捕前就已經在做某件事,而本蟲拘捕並不會妨礙這件事的繼續進行。”
“所以今晚,不管我們做什麼,他都不在乎......”蘭德爾喃喃。
希迦:“嗯。”
房間裡的所有蟲都在想,也幸好他們行動了。否則,赫曼會更加神不知鬼不覺,等他事情辦成,屆時就遲了。
所以,該死,是什麼事?
“港口。”巴魯克突然說。
“是了!”西諾跳起來,一把抓住希迦的胳膊,迫切地望向雌君的金眸,“我們想搶奪港口控制權,赫曼封鎖港口,不僅僅是為了防備我們,更可能也在做他自己的事情!”
希迦看著西諾,表情沒太多意外,而後開口:“港口會有伏擊。”
希迦抬起手腕給科林打電話。
嘟嘟聲無比漫長又惹蟲焦灼,半分鐘過去,腕錶自動結束通話,無蟲接聽。
西諾:“科林走了一個多小時了。”
肯定早就抵達至少第一處港口,任務是否順利?為何沒有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