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虛榮。偽善。
這是西諾對希迦的定義,自然也就不給好臉色。
再然後,就是新婚之夜。那是兩年前一個陰霾的冬日下午,希迦親自開著軍車來接,他站在別墅家門口等待。
寒風中,他連行李都沒打包,孑然一蟲跟隨去了新住處。
坐在車裡,他沒有回頭看。徹底離開呆了18年的地方,說不上心裡是何感受。
可是忽然間,他就想起他死去不久的雌父,那隻唯一給過他溫暖與愛的蟲。
伊倫死了,克勞德沒收入來源了,所以他被迫結婚了。
就是這樣。
西諾翻身,將臉深深埋入浴袍和沙發的縫隙裡。
噠、噠。
軍靴聲在寂寥的空間裡響起,一抹濃鬱的暗色身影出現在門口。身著純黑軍大衣的希迦裹著寒氣,手裡拎著一盒馬卡龍色包裝的蛋糕盒。
他敏銳發現躺在客廳沙發上的蟲,沒有脫外套就走了過來。
壁鐘指標已經指向7點半。
他晚歸整整一個半小時。
“睡著了?”凜冷但柔和的聲音低聲問。
西諾沒動。
希迦未發現異常,只是從肩膀呼吸的幅度上判斷西諾醒著。“對不起,回來晚了。”他輕聲解釋道,“軍部臨時收到情報,主星可能潛入幾名非法組織蟲員,我被緊急叫去開會。”
“不過現在已經沒我事,中央軍負責後續追查。”希迦主動彙報著,“這是給你買的,據說這家紅絲絨蛋糕很受雄蟲喜歡,不確定是否合你口味,但我想可以嘗試下。”
西諾依舊沒回應。
希迦似乎還有事情要辦,等待幾秒鐘後只好離開。西諾聽見他先是脫掉外套和靴子,隨後喊喬裡去書房。
又過去十幾分鐘,才出來。
隱隱談話聲依然飄入耳朵:“明天再去,今晚你先休息。”
“我已經睡過了啊。”
“......什麼時候?”
“白天會所裡,以及剛才。”
“你確定。”
“嗯嗯確定,飛船金鑰給我吧!我換好衣服現在就走。”
很快,咚咚咚小跑聲,喬裡出去了。
希迦安排完任務,注意到沙發這頭持續沒響聲,被他放置在茶幾上的蛋糕紙袋也沒動。
俊朗眉峰輕蹙,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在他嘗試走過去重新詢問時,沙發裡的黑發雄蟲突然猛坐起來,看也不看他,光腳轉身跑上樓。
希迦望著遠去的身影,削瘦清俊,猶如暮秋中被霜打落的孤零落葉,面露不解。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