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他們的新房,茶幾上鋪滿了婚禮策劃方案、場地照片和色卡樣本。付允盤腿坐在地毯上,咬著筆帽,眉頭微蹙地盯著電腦螢幕上的預算表。
”哥說北郊那個莊園光線最好,但小林推薦的海邊酒店可以包直升機航拍...”他抬頭看向正在接電話的周維敏,”你覺得呢?”
周維敏捂住話筒,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都聽你的。”電話那頭傳來助理焦急的聲音:”周總,下午的董事會...”
”推遲。”周維敏幹脆利落地結束通話,順手摘了付允發間不知何時沾上的彩帶碎屑,”媽剛才發訊息說,她聯絡到了你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的主廚。”
付允眼睛一亮,正要說話,門鈴響了。
賀瀾庭和林州樊一前一後走進來,一個抱著厚厚的相簿,一個提著專業相機包。
”我整理了適合做請柬封面的作品。”賀瀾庭將相簿攤開在茶幾上,指尖停在一張逆光拍攝的校園照片——那是付允高中時偷偷拍下的,周維敏站在樹下看書的側影。
林州樊默默除錯鏡頭:”先試拍幾張,看看哪個角度最適合放在迎賓區。”他頓了頓,突然從包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對了,我爸非要我送你們這個。”
盒子裡是一對古董懷表,表蓋內分別刻著”始於初見”和”止於終老”。
付允眼眶有些發熱,周維敏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視訊通話的鈴聲。螢幕上是付母優雅的笑臉:”寶貝們,我找到當年結婚時用的那家綢緞莊了...”
陽光漸漸西斜,公寓裡的討論聲越來越熱烈。林州樊和賀瀾庭策劃婚禮照片工作;付母透過影片遠端指揮著請柬的燙金工藝;周維敏一邊記筆記一邊應付公司打來的第三個電話;
而付允悄悄按下快門,將這一刻的喧囂與溫暖永遠定格。
窗外,初夏的風掠過樹梢,帶著某種溫柔而堅定的訊息——就像無名指上那枚漸漸習慣的戒指,就像即將到來的,屬於他們的婚禮
晨光穿透白色紗幔時,莊園的玫瑰還沾著露水。賀瀾庭調整著三腳架,鏡頭裡付允正低頭讓化妝師別好最後一枚領針——那是周母送的翡翠領針,據說能保佑百年同心。
門外傳來管絃樂隊調音的聲音,付允深吸一口氣,鏡中倒映出窗外正在確認誓詞的周維敏——晨光為他鍍上金邊,西裝口袋裡露出的懷表鏈閃著細碎的光。
白色花瓣鋪就的長廊盡頭,付允捧著鈴蘭捧花獨自走來。賓客席間傳來小小的抽氣聲——他身後懸浮著十二幅全息投影,是他倆從小到大拍的照片所有照片:小學畢業禮上哭紅的眼睛,高中天臺逆光的側臉,大學實習時趴在辦公桌熟睡的模樣...
周維敏站在宣誓臺前,喉結動了動。當付允終於走到他面前時,這位在董事會上雷厲風行的年輕總裁,顫抖著掏出了手寫誓詞——紙張邊緣有這輕微的皺褶。
”...從我看到你拍的照片時”周維敏聲音沙啞,”我就知道我的世界會一直在你的視線範圍內。”賓客們笑起來,付允在笑聲中紅了眼眶。
”以後...”付允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謝謝你讓我知道視線的無價。”
周維敏猛地將他拉進懷裡,吻落在唇角時,全息投影突然變成實時畫面——兩家父母正對著鏡頭舉起那盞紫陽茶盞。晶瑩的茶水在陽光下晃動,像極了臺上兩人交錯的淚光。
晚宴時分
林州樊抓拍的接吻照被做成棉花糖分發給賓客。付母切開蛋糕,卻偷偷把寫著”百年好合”的糖牌塞給賀瀾庭:”下一個該你了。”
賀瀾庭笑而不語,鏡頭轉向舞池中央——周維敏正低頭聽付允說話,兩枚婚戒在追光燈下交相輝映,而他們身後,那套紫砂茶具靜靜陳列在水晶展櫃裡,壺嘴還冒著嫋嫋熱氣,彷彿會一直溫暖到下一個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