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宵夜。”周維敏目視前方，”你胃不好，不能空腹睡覺。”
但付允沒看到的是，當車子再次啟動時，周維敏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淩晨兩點，街角的粥鋪還亮著燈，蒸騰的熱氣在玻璃窗上凝成一片白霧。
周維敏停好車，轉頭看向副駕駛的付允——他已經累得半闔著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整個人像是隨時會滑進夢鄉。付允靠在副駕，睡的東倒西歪，眼睛半睜不睜地看著周維敏走回來。
”困了？” 周維敏開啟車門俯身說話，伸手撥了撥他額前的碎發。
付允搖搖頭，聲音悶悶的：”……就是有點累。”
周維敏沒說話，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因為長時間握相機而微微發紅的虎口處輕輕揉了揉。
”以後不會接這種人的單子了。”他低聲道。
熱騰騰的砂鍋粥很快打包好了，鮮香的氣味瞬間驅散了深夜的寒意。
周維敏開啟小盒，仔細挑出裡面的姜絲，又舀了一勺吹涼，才遞到付允面前。
”先喝點熱的。”
付允接過勺子，低頭喝了一口，暖意從胃裡蔓延到四肢，整個人終於有了點精神。
”好吃嗎？”周維敏問。
付允點點頭，又舀了一勺，這次卻遞到周維敏唇邊。
”你也吃。”
周維敏愣了一下，隨即低頭含住勺子，唇角微微揚起。
”嗯，好吃。”
兩人就這樣分食著一碗粥，偶爾指尖相碰，誰都沒再提今天拍攝的不愉快。
夜風敲打這個飛快回程的車，深夜暖黃路燈發出的光影在兩人之間流轉，像是無聲的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