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夜色漸深，臥室裡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暖黃的燈光在牆壁上投下交疊的剪影。
付允剛洗完澡，發梢還滴著水，付允枕著軟枕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手裡翻著今天拍的片子，餘光卻瞥見周維敏正坐在書桌前，一臉嚴肅地盯著電腦螢幕。他翻動相簿的指尖突然停住，察覺到房間裡不同尋常的沉默。
書桌前的身影繃著好看的肩線，鍵盤敲擊聲比平時重了三分。
還在生氣。
付允唇角微揚，故意拖長聲音喊他：“阿敏——
周維敏的指尖在鍵盤上頓了一下，但沒回頭。
付允又喊了一聲，這次聲音更軟：”阿敏，過來嘛。”
椅子腿劃過木地板的聲音格外清晰。周維敏終於轉過頭，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幹嘛？”
付允歪頭，笑得無辜：“想你了。”
周維敏眯了眯眼，合上電腦，一步一步走到木製傢俱邊，爬進付允的懷裡腦袋蹭了一下他：”付允，你知不知道故意撩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付允眨了眨眼，裝傻：“什麼代價？”
”今天和賀學長聊得很開心？”溫熱的呼吸掃過後頸。
付允翻頁的手指一頓：”就是工作上的事......”
空氣裡飄著沐浴露的檸檬香。周維敏的指節蹭過付允腕間跳動的脈搏，忽然低頭在他掌心印下一個溫熱的觸感。
窗外有夜風掠過樹梢，沙沙聲蓋過了布料摩挲的輕響。
付允還沒來得及反應，周維敏已經低頭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小允這麼叫，我就不會生氣了嗎？”
付允輕哼一聲，故意又喊：”阿敏…….”
周維敏的呼吸明顯重了一分，手指順著光滑的線滑下去，懲罰性地掐了一下：”再叫？”
付允笑得狡黠，不僅沒停，反而變本加厲，貼在他耳邊一遍遍輕喚起阿敏、阿敏…….
周維敏眸色一暗，直接堵住了他的唇。這個吻又兇又急，像是要把他所有的挑釁都吞下去。
付允被親得喘不過氣，手指無意識地揪緊，可週維敏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不是挺能撩的嗎？”周維敏稍稍退開一點，拇指蹭過付允濕潤的唇角。
“怎麼不繼續了？”
付允眼尾泛紅，呼吸不穩，卻還是不服輸地瞪他：”……阿敏欺負人。”
周維敏低笑一聲，俯身在他耳邊又輕咬一口：“這才叫欺負。”
話音未落，相簿從床邊滑落，攤開的頁面上是他們去年在海岸線的合影。
付允笑著去擋某人作亂的手，卻被捉住指尖輕輕咬了一口。燈光忽然暗了半寸，或許是飛蛾撲在了燈罩上。
”再叫。”低啞的嗓音混著雨聲，”不是最喜歡這樣叫我？”
夜雨來得突然，水滴順著窗玻璃蜿蜒而下。昏暗中有人碰倒了床頭的水杯，無人顧及。潮濕的水汽漫進來，混著窗外金銀花的香氣，將未盡的言語都釀成了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