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毫不知情,真的像你自己說的,你們夫妻感情很好,為何你在聽到自己的丈夫出軌幾年都毫不震驚。”
“人都死了,我還能怎麼辦,難道我能把他大卸八塊洩憤嗎?”蘭琪反問陸長風,“難道我應該像個潑婦一樣去鬧?人都死了,我鬧又有什麼意義。”
“你說你的丈夫過往並沒有做過任何壞事,可我們調查得知,他侵佔學生研究成果,要求學生至少給他貢獻一篇以他為第一作者的學術期刊。”
蘭琪道:“我們都有各自的工作,他工作上的問題也不會跟我講,我怎麼會知道他侵佔別人成果,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
“你把我叫過來,不會覺得我在撒謊吧。”
“有沒有說謊相信蘭教授心裡是清楚的。”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蘭教授並未退縮。
陸長風的視線直接落進蘭教授的眼底,蘭教授平靜得如一泓潭水。
這和前天他們相見時完全不同。
陸長風讓井玏去聯系汪雪,詢問蘭琪是否知道她和師民捷在一起的事情。
很快就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蘭琪知道。
陸長風詢問蘭琪:“你說自己不知道師民捷和聞婷在一起,那你知道他和汪雪在一起嗎?”
蘭琪沉默了。
陸長風將汪雪這幾日出現在師民捷住的度假村房間照片交給蘭琪看。
“我們查了你丈夫過去五年的開房記錄,除去正常的出差開房外,還額外地在一些度假村度假區快捷酒店等地開房超過五十次。”
“你們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的丈夫在過去的很多年裡,一直在出軌嗎?”蘭琪捂住自己的心口,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情緒。
“你知情嗎?”陸長風問她。
蘭琪閉了閉眼,無力地說:“是,我知情,我和師民捷的婚姻確實是名存實亡了,你們滿意了嗎?”
“可他依舊是我的丈夫,至少名義上還是。”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蘭琪哭著說:“我要說什麼,說我的丈夫不愛我,這些年一直在出軌?我也是個老師,我也有我自己的圈子,我過得不好,我不想說出來,有什麼問題?”
“從一開始我們就明確告訴了你,你的丈夫的死存在疑點,他可能是被審判者報複,具體的原因不得而知,可你隱瞞了他出軌的事實,而這很可能就是審判者選擇他的原因。”
“不管審判者選擇他的原因是什麼,他現在都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審判者還能對他做什麼?”蘭琪不覺得自己隱瞞丈夫出軌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私事,她有權利不對外公開。
陸長風道:“你丈夫的出軌物件是他自己的學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跟一個五十多歲能夠當她父親的男人在一起,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你就沒覺得這樣的不對等的社會地位和財富差距之間的親密關繫有問題嗎?”
老師和自己的學生在一起,也許是有真愛,但更多的是利益關系,是潛規則,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剝削。
“師民捷很可能利用自己的身份逼迫學生委身於他。”
蘭琪說道:“即便你所說的事情真的存在,我對此不知情,要如何告訴你?或許是那些女學生看中他的社會地位和名譽,仰慕他對他投懷送抱,你也說了是有可能,而不是一定,我也沒有上帝視角,我又如何得知我丈夫有沒有利用自己的身份逼迫學生跟他在一起。”
蘭琪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防禦,陸長風實在是沒辦法從她這裡獲取更多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