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做生意的,被爆出這種事情,生意大打折扣,一部分可能會自認倒黴,大多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報複。
警察跟他們解釋:“有些酒店他們確實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安裝了這種隱形攝像頭,但有些酒店,他們是直接夥同這些人安裝,收取好處費或者分紅,也有一些酒店內部人員跟不法分子勾連,從中獲利。但不管是什麼情況,最終都侵犯了客戶的隱私,客戶下單酒店是不會管你有沒有什麼隱情,你侵犯隱私那就是侵犯隱私,我就絕對不會入住。”
重案組幾人也表示理解。
遊客入住酒店,不可能在你這家酒店有明顯的前科後,還來替你考慮,冒著暴露自己隱私的風險入住,寧願加錢住安全的酒店,也不可能住這種暴露隱私風險的酒店。
“這種情況,你們當地有關部門沒有介入嗎?”
“介入了,定期都會進行大面積的排查,罰款,可是沒用啊,很多相關的小老闆或者是負責人他們都在一個群裡,會互相通知打掩護,等我們查的時候,什麼都查不到。”
小同志也是無奈地搖頭:“我們下定決心整改,但是他們不配合,我們拿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由此可見,這種事情在當地已經成了一條産業鏈。
井玏說:“那你們就放任不管了嗎?”
“管,當然會管,而且力度比之前大得多。”小同志嘆了口氣:“我們也是盡了全力,可我們這邊的旅遊季節遊客太多,如果同一時間將所有的酒店全都清查一遍,真正能夠存活下來的點估計也沒有幾家,那麼的遊客也沒有地方居住。”
“我們就只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隨機突擊檢查,發現就嚴懲,停業整改三個月,但總有人會頂風作案。”
蘭城的旅客一年也不在少數,確實也如他們所說,如果真的同一時間檢查,整個城市的酒店服務業務相當於直接停擺,那麼多旅客將會無處居住。
這份打了好幾頁的名單,小同志逐一核查。
陸長風覺得這麼一個一個查,得查到天荒地老,必須想辦法篩掉一部分人,著重調查。
和小同志說:“可以給這些人分級,比如直接影響到了對方的生意,收入慘淡無力迴天,資金流轉不過來倒閉,負債累累。或者因為調查而受到非常嚴重的處罰,以及那些背後安裝微型攝像頭被抓包,從而進一步導致他們落網。從事態嚴重程度進行劃分,一層一層地往下查。”
“有道理。”
小同志說:“那我先把分類做出來。”
陸長風點了個頭。
“好,你先做,我們還想見一見這個博主。”
“那我幫你們聯系,跟他約個時間,和你們見面。”
很快小同志就幫他們和郎園約好了,郎園選擇了一家郊區的咖啡廳,咖啡廳在村裡,平常幾乎沒有什麼人會去。
一行人開車抵達咖啡廳後,見到了郎園。
這個咖啡廳是他朋友開的,他這幾天就住在朋友這裡。
郎園的手機已經完全處於關機的狀態。
陸長風問:“你自己認為誰是最有可能做這樣的ai影片來報複你的?”
郎園搖了搖頭:“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陸長風將可疑人員資料一一拿出來給他看:“這是我們根據你過去接觸的人做的分類,你看看這些資料裡的人,能不能找出來一些相關的資訊。”
周瑜在一旁說:“另外我想看看你的手機後臺,將那些辱罵你的人,全都記錄下來,逐一調查。”
郎園說:“其實我一開始是有點害怕的,但是後來想了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警察一定會查明事情的真相。”
“那是自然。”嶽方霖十分肯定地回答,“但生命是非常可貴的,我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謝謝你們,如此上心地調查這個案子,替我做主。”
從他的後臺私信裡,還真找到了幾個對他瘋狂辱罵的人。
郎園解釋道:“這個人之前是開快捷酒店的,當時我的賬號流量非常大,幾乎每一條影片都有播放量,那時候我還在探店測評博主,他連著在我幾條評論區裡留言,還後臺私信邀請我前往他的酒店測評。”
“於是我就去了,但我在他的酒店裡發現了很多隱私攝像頭,他的意思希望我能夠幫他做個軟廣,替他拉遊客,因為我推薦過另外一個小快捷酒店,那家酒店的單都排爆了。我當時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明知道你的酒店存在隱私安全問題,我怎麼可能給你推薦做軟廣,我必須曝光出來讓大家當心,於是我將影片發到了網上,但是由於我的失誤,沒有給他的臉打碼,被他以我侵犯他的肖像權投訴掉了。”
“他這家酒店是和親戚一起合作開的,幾個人合資差不多花了五百萬。這些錢很多都是貸款,之前找了很多博主做推廣,生意也還不錯,穩定下去的話,一兩年就能回本,因為我的影片,他那家店苦苦支撐了三個月,就徹底沒有人居住了,入住率直接是0,一個月虧十幾萬,虧不起了就關閉了,轉而起訴了我,讓我賠償他的損失,據說他自己的損失差不多接近兩百萬,家裡的房子車子都賣了還貸款,和家裡的親戚關系也徹底鬧僵了。”
井玏問:“那他自己知情嗎?”
“警察當時介入調查了,還因為這個事情,搗毀了背後那個控制的人,他們周圍幾家都是同一個人鋪設的網路,而那個人在警局親口跟警察說,這件事情裡,他和另外幾家酒店的老闆都是知情的,賺了錢額外地給他們一些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