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個地區住了誰,住在哪個位置,租房房東會進行登記報備,本地住戶社群人員會進行記錄,時不時就要填寫居住情況進行普查,想要查清全省範圍內少了誰只是時間問題,然後再將這些少了的人拎出來進行篩選,按照年齡段比對,遲早也能比對出來。
怕就怕他們還沒有查清死者的身份,兇手就已經像孔瑋翎一樣,打算搭乘飛機逃往海外了。
“得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他們以這種方式殺掉死者。”井玏有些想不通,前幾起案件裡,殺人手法都是極盡簡單,從他們的殺人方式裡也能看出來,快刀斬亂麻,殺完人就撤,在盡可能地逃脫法律的制裁。
如果不是證據充足,被警方找到了破案的關鍵,讓對方辯無可辯,前面幾起案件的兇手有很大的機率逃脫。
特別是江樺那個案件,破案的關鍵就是一個小小的糖紙。
上一個案件的行兇方式也很巧妙,兇手躲在所有人的背後,利用來訪者的心理,對來訪者灌輸殺人的想法,培養他們內心的噩夢,並推動他們相繼釋放內心的惡魔進行殺人。
陸長風感嘆:“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多學一門犯罪心理分析了。”
嶽方霖說:“你還年輕,現在開始學也還來得及。”
陸長風道:“雖然咱們沒有學過犯罪心理,可咱們接觸的案子多呀,入行十幾年了,平均每年接觸的命案得有十幾起,少說也是出過上百個現場的人了,對犯罪行為分析咱不說精通,也能依葫蘆畫瓢說出個一二三四了。”
“洗耳恭聽。”嶽方霖轉行做刑警這麼些年,也沒少接觸命案,當然也有一套自己的查案方法了,只是他把機會都給了陸長風。
陸長風笑著說:“總是我說,嶽隊你的風頭都被我搶光了。”
“我又不擅長這些,讓我做事我行,讓我發言,我嘴笨。”
審訊方面陸長風的腦子轉得快,話夠密,能夠快速地針對嫌犯的話作出反應。
陸長風道:“我們都是自己人,也沒人會笑話你。”
“那我就說說。”嶽方霖針對這個案子,確實是有些話想說的:“明眼人一看這個兇手就是在虐殺受害人,而現場又有審判者的標誌,咱們比較熟知的,審判者最喜歡的方式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江樺網暴別人,所以審判者在他死後把他的賬戶放出來,揭露他的為人,讓他也遭遇網暴。”
“玉龍高中五個高中生死亡,他們的口袋裡被放了石頭,也是因為楊川很偶然地得知了發生在姜悅身上的事情,放石頭是順手的事情,最主要的死因是他們五個在學校欺負了楊川的弟弟,所以他們在學校被弄死。”
“李賽是因為讓公司的小姑娘方媛珂喝酒,結果導致方媛珂酒精中毒死在出租屋,馮毅讓他以相似的方式死在自己的車裡,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眾人紛紛點頭認可。
嶽方霖又說:“孔瑋翎這個案子裡,她操控來訪者殺人,這些來訪者都曾經被自己家庭內部的人狠狠傷害,往小了說是故意殺人,往大了說是家庭內部原因引起的兇殺案。我覺得也符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井玏聽明白了,說道:“嶽隊,你的意思是,這個案子的死者所遭受過的虐待方式,是他曾經虐待過別人的?”
“我是這麼推測的。”嶽方霖看向陸長風:“長風,你怎麼想?”
“我和你的想法一致,我也覺得死者現在遭受過的一切,很可能是他對別人做過的。”
井玏想一會兒,覺得有點奇怪,“那照理來說,不管是囚禁,毆打,還是敲碎骨頭,這些事情如果真的發生過,受害者難道不會報警嗎?”
“就算受害者不能夠報警,本案兇手知道這件事,也完全可以報警,以正當的方式替受害者找回正義,而不是私下用刑。”
這樣的案件不同於網暴,校園霸淩,家暴這種比較普遍的不同意達到量刑標準的情況,這是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是一經查實,就能透過法律途徑討回公道的案件。
這種型別的案件比其他案件容易討回公道。
可兇手偏偏選擇了自己複仇。
井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這個案件是審判者在報私仇,因此才沒有往郵箱裡傳送作案手法,這個案子不能夠代表社會目前存在的某種現象,只是單一的仇恨?”
“你這個推測也不無道理。”陸長風對井玏的猜測予以肯定。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個案子在社會上的普適性處於哪裡?
陌生人之間的暴力事件是完全可以報警來解決的,這是最好解決的一類案件了。
不存在說警方不願意去接管,不願意還受害者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