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碼事。”
瞭解事實基礎的情況下,民事糾紛以調解為主,民警的職權有限,超出能力範圍的事情,也無法越權去處理,調解不成,當事人可以進一步地提起訴訟請求更權威的機構介入。
如果一方觸犯法律法規,則會依法處理。
大部分家庭民事糾紛都達不到依法處理的情況,處理案件的警察也不能盲目地聽取一方的證言就制裁另一方,只能從中進行調和。
無論是民事還是刑事都得講究證據。
馮玉蓮冷笑:“對我來說就是一碼事,是你們一次次地冷眼旁觀,把我逼到這條路上的。”
陸長風不能確定之前負責她案件的警察是否存在違規,不能隨意評價,告訴了她解決的方法:“如果你認為處理你案件的警察,在出警的過程中,存在違規的行為,你可以舉報他,公安機關會進行核實,如果確定他存在違規,必然會給予處罰。”
“有什麼用呢?”馮玉蓮問,“在我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你們沒有給我幫助,現在我不需要了,你又要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你們不覺得好笑嗎?”
井玏聽不下去了,回她:“當初接警的也不是我們,你沖我們撒氣做什麼?何況我們也沒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你,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人。”
馮玉蓮的視線轉向井玏,“你不是警察嗎?你難道沒有帶著上帝視角,心想不至於嗎?”
陸長風替井玏和馮玉蓮道歉,“對不起,我的同事情緒有些激動,暫時中止審訊,也給你留一些時間舒緩一下情緒。”
陸長風站起身,拍了拍井玏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井玏氣鼓鼓地起身。
陸長風關上審訊室的門,拉著井玏到了走廊盡頭沒什麼人的地方。
姚隊擔心井玏挨罵,出來檢視情況。
“審訊過程中,不要帶著個人情緒,你的老師沒有教過你嗎?”陸長風抱著胳膊看著井玏。
井玏垂頭不語。
陸長風道:“你這樣的態度很容易被投訴,我們審訊是為了得到事情的真相,不是為了和嫌疑人辯論。”
“那些事情也不是我們幹的,她憑什麼指著我們罵。”
陸長風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委屈,誰不委屈,她的遭遇你也是親口去走訪瞭解的,她也很委屈呀,在她的眼裡警察沒有分別,都是警察,這不能怪她,她沒有義務去了解不同的警察之間有什麼分別。”
“你就不生氣嗎?”井玏問。
“生氣,但是生氣沒用。”陸長風拍了拍井玏的肩膀,“語氣生氣,不如轉化為動力,努力地查明白一切。”
井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會努力控制,保證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相信你能做到。”
姚隊看陸長風臉色平和,回到了監控室。
陸長風對井玏說:“去衛生間洗把臉,你要是覺得不行,我讓姚隊跟我去繼續審。”
井玏:“我行。”
陸長風推他:“自己去調整一下,調整好了到監控室找我。”
井玏點了點頭,往衛生間走去。
陸長風回到監控室,馮玉蓮默默地在審訊室裡流淚。
姚隊幫井玏說話,“年輕人剛開始都這樣,很容易被情緒左右,時間久了就磨合好了。”
陸長風贊同地點頭:“我當初比他還情緒化,沒少因為控制不住情緒被師父罵,但我們當年那個情況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審訊比之前的要求更加規範,控制不住情緒很容易被投訴,到時候會給自己惹一身的麻煩,對他要求嚴一點,也是希望他能早一點規範自己的言行。”
姚隊覺得陸長風說得也很有道理,年齡上他們差不多的,都是一個年代做的警察,以前審訊什麼樣現在審訊什麼樣,他心裡也清楚。
井玏推門進來,看到一屋子人,有些不好意思。
陸長風轉身看向他,語氣如常,“走吧,和我回去繼續審。”
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井玏跟隨著陸長風一起回到審訊室,他主動地和對面的馮玉蓮道了歉,“對不起,剛才是我過於情緒化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如果我存在讓你不舒服了,你也可以提出來,我會退出這次審訊,換我同事進來。”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