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問王琦:“屍檢的進度怎麼樣了?有沒有說服學生的家長同意進行屍檢。”
王琦搖頭:“沒有,家屬們死活不同意。”
“你說的三天,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這個事情你跟好進度,你也知道,屍檢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王琦表示一定會盡快拿到屍檢報告,陸長風也不想追著這件事不放,他相信王琦心裡也有數,如果遲遲拿不到屍檢報告導致案子懸而未破,王琦絕對是要負主要的責任。
一天調查下來,大部分問題都解決了,就是把陸長風和周瑜的病情都加重了。
陸長風是嗓子啞了加上開始不停流鼻涕,為了保持思路清晰,他把感冒藥給停了,吃了感冒藥他會犯困,掛吊水他到處跑也不方便。
周瑜完全是強撐著精神,一邊掛著吊水一邊整理案件資訊,手上就一直沒停下來過,紮針的手腫得跟發面饅頭一樣。
多方面一起行動,早上九點,學校的學生除了被留下的十幾個人外,全都被送走了。
這些學生有些慌,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能走,而他們走不了。
送走了所有的學生,重案組的人騰出手了,也就有時間慢慢地跟這些學生好好討論這個問題了。
他告知了這些學生,他們走不了的原因,而後要準備展開對他們的詢問。
由於針對未成年人的詢問需要監護人或者監護人指定的成年人在場,在昨天,井玏就已經聯絡了所有要被留下來接受詢問的未成年人家屬,他們是親自到場,還是由學校的老師代為陪同。
這些孩子的父母幾乎都在外地,在家裡的要麼是沒什麼文化水平的母親,或者是爺爺奶奶,也整不明白這些事情,都讓民警去找了當事人家屬簽了知情書。
陸長風拉了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鎮長,派出所所長,級長,五班的班主任,六班的班主任,這些人作為各方代表,針對他們此次的談話全程都會進行錄影錄音,也將這些告知了被詢問的學生。
考慮到他們詢問的是未成年人,從縣裡抽到了一個心理疏導師進行陪同,會及時地注意這些孩子的情緒是否適合繼續詢問,及時幫助他們緩解壓力。
在得到被詢問的學生肯定地答複之後,重案小組開始了詢問。
陸長風先透過事實依據,戳穿了他關於不知曉許浩被長期霸淩的謊言,讓這些學生産生一定壓力,隨後追問他的原因。
“為何要說自己毫不知情?”
被詢問的同學戰戰兢兢。
心理疏導的醫生及時給予了一定的安慰。
對面的少年才說:“我不敢說。”
“為什麼?”
少年低著頭,看不見任何的表情:“他們平常就是一起玩的,一起死了,我怕我說了什麼,到時候他們的家長知道了,會找我的麻煩。”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的家長會找你的麻煩?”
“直覺。”少年說:“他們的兒子死了,我把他們兒子幹過的事情說了,他們肯定會怪我。”
陸長風保證道:“針對你們跟我們的談話內容,我們警方是不會透露給死者家屬,這點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少年點頭承認後說道:“他們確實欺負過許浩。”
“還有別的嗎?”陸長風問,他擴大了範圍:“比如在你們以前的學校,初中的時候,他們是否幹過類似這樣的事情,欺淩過同學?”
少年趕忙搖頭。
“是沒有,還是不能說?”
“沒有。”少年回答。
“真的沒有?”陸長風提醒他:“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醒你,這次的問話和昨天的走訪調查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是正式地詢問,你所說的話,是要負責任的,你確定他們在欺淩許浩之前在白龍鎮讀初中時沒有任何的欺淩其他同學的行為嗎?”
少年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下了頭:“沒有。”
陸長風也沒有抓著他不放,讓下一個進來接受詢問。
一天問下來,問得他口幹舌燥,嗓子都要冒煙了,喝水都疼。
“這肯定有問題。”陸長風拍著一摞詢問記錄很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