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方霖翻看了一下選單,轉手要遞給陸長風,陸長風推拒,嶽方霖就還給了林煥,“還是林隊來點,到一個地方,自然是要嘗當地的美食,最瞭解當地美食的人,自然是當地人。”
林煥接過選單,“既然陸隊和嶽隊都這麼相信我,那我保證讓你們吃得開心,正宗又好味。”
他連選單都沒有看,直接跟老闆報出了一大堆菜名,老闆記了滿滿一頁。
林煥指著重案組的幾人和老闆說:“這些可都是從燕城遠道而來的,老闆拿出你們看家的本領,可別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失望。”
老闆拍著胸脯說:“我這店開了都有三十年了,林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保準讓這幾位燕城來的客人回了燕城都還想著咱們這一口。”
“你們今天來得早,廚房剛剛開工,上菜的速度會慢一些,你們不飲酒就送你們幾瓶飲料,額外送你們一個湯,在家兩個老闆私房菜如何?”
林煥點頭同意,“好,有什麼能吃的,先給我們上著先吃,大家都還沒吃完飯,餓著肚子。”
“好。”老闆轉身離開,去廚房下選單。
陸長風說:“這老闆還挺會做生意的,大方好說話。”
林煥:“是啊,所以他們的生意好得很,但凡我們再來晚一些,都不一定有空座。”
陸長風看了一下,這個店加起來還不到二十桌,“生意這麼好怎麼不把店鋪擴大一些。”
林煥:“店大了生意做得大了就會更忙,廚房裡忙不過來,菜品質量可能就會下降,目前這種狀態對於他們這個店來說就是剛剛好,忙得過來菜品質量能夠跟得上,食客也願意回頭。”
陸長風不懂做生意,但他覺得林煥這話說得有道理,如果常吃的店菜品口味變了,時間久了自己或許也就不會再光顧了,與其擴張不如維系這些老客戶。
林煥說:“好的酒樓也確實有,但這種地邊攤大排檔才是真正的美味。”
林煥點的葷素都有,一看就是很懂吃的人。
陸長風拍了張照片,分享進了群裡,又發給了同事。
見他在發訊息,林煥問:“陸隊這是在給家裡人報備嗎?”
井玏也看過來,盡管他坐在陸長風身邊,也沒看到陸長風給誰發訊息。
陸長風解釋:“不是,我單身,是發給我的朋友,還有同事,那個同事是花城人,跟我是同一批調到總局的。”
“庭淵呀。”嶽方霖忽然想起來,庭淵是花城人。
陸長風點點頭。
陳昭問:“是前段時間救人差點英勇就義的那個庭淵?”
陸長風看向他,“陳隊認識?”
陳昭說:“見過,他的師父,也就是現在花城城南分局刑偵支隊二隊的隊長柏峙凜,是我的表弟。”
“這麼巧。”陸長風覺得這個世界有時候還真是挺小的,“我現在開始相信六人定律了。”
嶽方霖:“其實彼此間認識也是正常的,你們這些科班出身的,國內的警校一共也就這麼多,本省的大多都是在本省的警校上學,就業也是在本地,人際關系網自然能夠拉得開。”
陸長風點頭認可嶽方霖的話,比如他以前在春城,大家幾乎都是雲省警校畢業的,邱少揚,明堂,陳顏佳,小丁,蘭寧,盛綏,都是雲省警校每屆的優秀學員。
他現在在刑偵總局,大家幾乎都是首都警校或者是燕城警校畢業的。
一頓飯愉快地吃完,時間也到了八點半,大家一同返回局裡。
這頓飯吃得大家的關系更近了一些,也緩和了頹敗的氣氛,每個人都幹勁滿滿。
嶽方霖趁熱打鐵,組織兩邊的人開會討論案情,“案件調查到目前,線索基本上是全斷了,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突破點,我想聽聽大家的想法。”
陸長風:“我很贊同嶽隊的話,這個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是我們還沒有尋找到突破點。從案件資料和各種證據來看,江樺跟兇手起碼是認識的,毒是兇手帶去江樺家中的。按照電梯異常的時間,前腳江樺回到家中,後腳兇手就去了江樺家,說明兇手對江樺的行蹤瞭如指掌,可能就在暗處監視或者是跟蹤江樺,去死者家之前就在死者家附近,我認為還是繼續從監控影片入手,再去死者所在的小區走訪調查,案發當日有無人看見可疑人員。”
井玏道:“法醫的屍檢報告裡提到了,死者體內含有咖啡因,這也表明了死者在死亡之前攝入過咖啡,結合起來看,兇手應該是把毒混在了咖啡裡讓死者喝下去,從而導致死者中毒身亡。法醫他們已經檢測過了,江樺家中沒有任何物品上有沾染夾竹桃,咖啡就不可能是江樺家裡的,應該是兇手帶上門的,他帶來了江樺也不好意思不喝,或許可以從咖啡店入手調查,死者遇害前時間段內打包外帶或者是外送,去進行追蹤。”
“這個範圍未免太廣了,無異於大海撈針。”林煥搖了搖頭,不太贊同這種調查方式。
井玏:“如果兇手去買咖啡露面了,不就能鎖定兇手了。”
林煥道:“我們無法得知兇手的咖啡是從哪家咖啡店買的,鵬城是個節奏非常快的城市,咖啡店有上萬家,一家咖啡店多的情況下一天可以賣出上千杯的咖啡,我們不能假定兇手是從距離死者小區最近的咖啡店買的咖啡,這根本無從查起。”
他看向陸長風:“我還是更贊同陸隊的想法,從小區監控入手,配合走訪調查,尋找可疑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