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想象得截然不同。
他不知道分別的這幾年,井玏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嶽方霖的聲音響起,“你好,我是嶽方霖,九組的組長。”他指著身邊的陸長風說:“這位叫陸長風,是你的副組長。”
他不知道的是井玏對他身邊的這位再熟悉不過了,曾經無數個深夜,他要靠著陸長風將他抱在懷裡哄著才能入睡。
陸長風會送他上學,會在週末帶他去爬山,暑假帶他去遊玩,和他一起過年,一起慶祝生日,一起去給他的爸媽掃墓。
井玏看向陸長風的眼神很平靜,外人根本不會察覺出來,他們曾經認識。
他的語氣疏離禮貌:“陸隊長,你好,以後工作上還請多多包涵。”
陸長風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聽著這疏離的語氣,便也壓下了所有的情緒,禮貌又疏離地回應,對他和周瑜的態度沒有什麼不同,“共勉。”
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敲了敲他們的辦公室門,“老嶽,帶著新人去跟餘處那裡報到吧。”
嶽方霖點了個頭,通知他的是八組的組長都澤凱。
都澤凱看著不太高興,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匆匆走了。
領導已經到了,一臉愁容,看到嶽方霖領著陸長風和井玏進來,面色緩和了一些,起身和兩人握手。
半個小時後,幾人走出辦公室。
他們這才知曉領導不高興的原因。
八組本該有個組員今天過來報道的,來的路上見義勇為溺水了,被送到醫院搶救了,母親是花城法院的院長,父親是樊城的市長,來頭不小,都澤凱匆匆離去,就是去醫院了。
領導現在也要趕過去,在對方家人沒來之前,他得在那邊守著,這要是萬一出點什麼事,雖說他們不用承擔責任,可這說到底也不好和對方的父母交代。
陸長風問嶽方霖:“嶽隊長,洗手間怎麼走?”
嶽方霖指了指走廊盡頭,“到頭左轉就是洗手間,右邊是茶水間。”
“好,謝謝。”陸長風將東西遞給嶽方霖,“麻煩嶽隊幫我捎回辦公室。”
嶽方霖接過。
陸長風往衛生間走去。
進了衛生間後,陸長風頓時洩了氣,他找了一個隔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兩腿發軟。
與井玏的重逢讓他無法鎮定,井玏與他始終保持著疏離,陸長風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工作場合,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什麼別的反應。
他不能質問井玏這幾年去了哪裡,也不能質問他為什麼要把生活費打回給他。
很多很多很多的話,什麼場合都能說,唯獨今天這個場合不能。
他們一個是九組的新任副組長,一個是九組的新任組員。
陸長風努力地緩解情緒,讓自己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總比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生死,要好許多。
陸長風,能夠再見到井玏,真好。
他這樣對自己說。
調整好情緒,陸長風開門走出隔間,準備去洗把臉冷靜一下,再回去面對井玏。
就感覺有一股力道朝他襲來,直接將他推回了隔間。
他還沒看清是誰,那人就一併進了隔間。
想也知道,只能是井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