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手機被丟進河裡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找到計盈的蹤跡。
“你不要跟上來,原路返回,想辦法聯系計清宗,跟他好好說。不管是不是計盈帶走的計琂,現在計琂失去了聯絡,為了計琂的安全著想,請他一定幫忙找到計盈。”
“停車,從最近的口下高速。”張鍇喊了一聲,語氣放輕:“我現在就辦,您能告訴我計總出什麼事了嗎?突然被人帶走。”
“我也不知道。”顧濰合誠實道。
他繼續開車,車速超過,身邊不敢有人並行。
顧濰合竭力控制想繼續加速的慾望,頸側青筋明顯,手臂肌肉繃緊流暢的線條。
按照張鍇規劃的路線一直走,進入郊區,到了計琂手機定位不動的高架橋。
雖說堂堂一個有名的集團的大股東大白天被扔進河裡簡直天方夜譚,但愛情讓人降智,顧濰合往河面看了幾眼。
緊張騙不了自己,他在乎計琂,在乎到失去理智。
他決定先往郊區開著,他不瞭解計盈,但是瞭解姜家父子,尤其是姜洄。
小時候一次採訪,姜洄曾帶他們來過這附近做慈善活動,這些年他調查了所有能調查到的資料。
事情蔓延數年,他“麾下”的孩子不計其數,瞞的了這個,瞞不了那個,他早就在長久的調查或套話中,對姜洄在這裡的産業瞭如指掌。
下高速,他先在休息站的生活超市買了紗布、止疼藥,還有一把水果刀。
反握揮了揮,對面走來的大爺側身走掉,顧濰合緊了緊帽子和口罩,轉彎往鄉下走。
先去姜洄的老家。
如果真是嚴重的情況,他們一定會把計琂帶去遠離城市的地方。
郊區還不夠遠,現如今的郊區早就不是十幾年前的郊區了,出了事一樣容易被抓。
比郊區更遠的地方就是農村。
他的太陽xue一直跳,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筋脈頂著皮肉似乎要跳出來。
——
平靜的村莊中,有一座長久沒人住的院落。
兩座平房,一個五間房,其中一個屋子的門窗被鐵皮焊死,裡面暗無天日。
對面兩間屋子牆體破敗不堪,甚至豁出一個大口。
門縫裡探出一顆頭,左右看看,很快縮回去。
屋內,頭頂的燈早就壞了,陰沉的天氣,陽光忙著摸魚,照不亮古樸的房屋。
猶如審訊燈的臺燈立在唯一的桌子中央,幾人環桌而坐,空間太小,肩膀挨著肩膀,黑白黃三色人種如過年時餐桌上和睦的一家人,氣氛實在詭異。
“啪。”姜洋點了一根煙。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他媽的搞什麼鬼?”計盈只覺得腦袋實在是疼。“我都說了,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pr易主那是我們家的事,你自己不協調好兩方關系,現在還要把我拉下水?”
操著一口粵味普通話的黑人已經非常不悅,活動肩膀,周圍的人都在被他帶著動。
“幹不幹活?給個準話咯?”
他們是姜洋高價聘請殺手,幹完這一票就回國,全都是半路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