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查到的東西,也替我保密。”
計清宗不愉快了,“嘖,出社會才幾年?學會教訓你爹我了,這些事我比你清楚。你放心,你弟弟我也不會說的,他對你有意見,知道他嫂子的事兒說不準會頭腦一熱拿他嫂子開刀。”
一口一個“你嫂子”,說得計琂很開心,心裡堆積的陰霾也有撥雲見日的趨勢。
“爸,您只是為了我倆才去找的姜佪?計盈最近和他們走得有些近,您有時間可以問問他,姜氏父子不是好人。”
他的提醒在某種意義上說沒什麼用,他知道的事,他爹只有更清楚的道理。
“我知道,我會處理的。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
“是的。”計琂語氣頗為乖巧,“我沒事了,晚安,您繼續休息吧。”
計清宗打了個哈欠,說了聲“兔崽子”,掛了電話。
計琂按了按眼睛,感到頭腦湧上一股酸脹感。
他不太相信玄學,但是每當有困難事情,他都會有反應,簡單來講,是敏銳的商業嗅覺。
眼下商業他已經不甚在乎了,集團當權者不是他,計盈需要學習才能慢慢掌權pr,他也是,消化這麼大一個集團一半的股份對他來說是有點難度的。
越是大公司,人脈關系、暗地中的親緣與利益聯系,是比工作能力更加重要的“素質”。
更何況一個集團。
這些東西都需要慢慢引薦發展,即使他在明面上仍然是計清宗的兒子沒錯,可計盈暗戳戳拿著親子鑒定去多少地方嘚瑟過,連程溪樂的哥哥程江雨都知道了,可想而知集團內部是怎樣一副八卦和搖擺的景象。
他也不指望計清宗大喝一聲:“計琂是我兒沒錯!”替他解圍。
小時候他曾無數次渴望過計盈陷害他時計清宗的維護,可是他現在是27歲的人,不是7歲小孩,更不是17歲沖動偏執的少年。
他知道了人都是有多面性的,計清宗複雜的一面就在這裡,他無法做到像母親一樣照顧細節,他的愛永遠浮於表面,再宏大的恩情也只聚集在物質層面,不包括心靈層面的同行。
同世界上絕大多數父親一樣。
夜已深,在思考下去效率不高,容易走神,一個清醒的人應該避免在夜晚放任思維脫韁。
顧濰合一覺醒來的時候,計琂還在沉睡。
昨晚他是昏過去的,早知道就不應該放任apha取予,他還以為自己運動員出身,這種事上必定是讓apha自卑的存在,他也沒想到這種事的發力點和跑步根本不是一個路數,而且有激素與身體反應的結合,調動神智與肌肉共同愉悅,是他小看計琂了……
他沒有把計琂叫醒,花了五分鐘慢慢從他懷裡移出去,揉著痠痛的腰扭捏地到客廳坐下。
“呼……”尾椎接觸沙發的一刻,他撥出一口氣。
眨了眨眼睛,有點震驚。
“還行,不是很痛。”
瞭解這種事果然不能只靠小說。
今天約了蘇白和程溪樂吃飯,前幾天的事除了計琂的“討伐”,他還面臨程溪樂與蘇白的質問。程溪樂長居美國的爺爺突然住院,臨時被父親叫去探望,三小時後下飛機。
而蘇白,則是被計琂偷偷攔截了訊息,他一隻以為這件事蘇白不知道,昨晚趁著氣氛到位,計琂才當著他的面把他手機裡的遠端操控軟體刪掉,把蘇白的所有聯系方式拉出黑名單。
蘇白的“慰問”源源不斷地往出跳。
蘇白上次的表白在兩人心裡都是一根刺,只不過紮在顧濰合心裡是跟軟刺,風一吹就帶著皮肉疼,紮進計琂心裡的,是尖銳的硬刺,一點也容不下。
不管怎樣,兩人是發小,這個人在他心裡的地位不是常人能代替的。
節目結束後的三個月,蘇白沒再說過那樣的話,於是他主動約了今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