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夾中躺著一條影片,進度條足有一小時十五分鐘零八秒,是房間的監控。
監控攝像頭應該質量不是很好,亦或者是年份太久——看到畫面中出現的青少年時期的人影,顧濰合如此推斷。
畫面被剪下打碼過,從始至終沒有露出少年的臉,姜佪的臉卻清晰可見。
看完這個影片,顧濰合終於知道為什麼殷老師會說他手裡有關鍵證據了。
僅僅是這樣一個影片還不能起巨大的作用,畢竟畫面裡受害者的年齡無從辨別,嚴重的罪行也可能被說成是成年人之間的你情我願。
可是窗戶外面,偏偏倒影著一座地標性建築頂樓的鐘表,清晰顯示了影片錄制的時間:九年前的六月二十一日。
只要堅稱畫面中的人是自己,年齡這一塊就坐實了。
至於那個電話。
顧濰合打過去,報了殷老師提前告訴他的聯系姓名與電話、住址。
成功核對資訊後,得知證據樣本完好無損。
這次的曝光必須掀起足夠的風浪,才能公開有那次猥褻後的□□樣本,有關部門命令姜佪做樣本對比才順理成章。
哪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否則要麼無法驚動相關部門,被姜佪鑽空子反擊,要麼樣本會面臨被盜竊風險。
這三招不足以致命,但是沒有其他辦法。
姜佪的社會地位擺在這,他還需要團結的力量。
與受害者談話時,曾有幾人表示如果姜佪遭受口誅筆伐,他們願意站出來支援,這個數字不會很少。
之所以沒有提前把他們聚集到一起,一方面,自從那次大火,姜佪從中挑唆,他與夥伴們的關系就不是十分密切,僅憑他,不能把這些人集合起來。
另一方面,姜佪當初用正常的方式對待另一波人的做法非常奏效,一旦動靜鬧大,就會有人報告到姜佪那裡,到那時候,計劃會不攻自破。
所以,現在能行動的只有他自己。
修改完帖子,新增一些影片中的細節,顧濰合將其儲存至草稿箱,就去睡了。
計琂回到公司,張鍇和幾個股東已經等在辦公室了。
他們沒有做主的權力,只享受年底分紅,一切安排聽計琂指揮,昨天看到公司管理相關檔案重新印發,明白是有事要發生了。
“今天主要來給你們提提醒,公司運轉正常,你們也都幹得不錯,要是有人想買你們的股份,你們怎麼想?”
五位股東相互對視,表情疑惑。
“我們的股份佔比只有百分之十,而且都是公司員工,怎麼會有人來買我們的股份?即使買我們也不賣,效益是我們親手創造的,分紅當然要自己拿著。”
其餘四人點頭。
“如果有人出遠高於市場價的價格,和一些你們沒見過的東西呢?”
幾人再次對視。
“計總,您不妨和我們說吧,誰要搞咱們公司?我們幫您收拾他。”
“對啊,別的咱們做不了,至少之後少跟他們有業務往來,我就不信,不和pr合作,他們在時尚行業還有什麼前途。”
計琂挨個掃過他們的臉,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很嚇人:
“是計清宗。”
五個人全部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