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濰閤眼中沒有任何得意與爭強好勝。
“我做事僅僅考慮好處有多少,而不會精細算及惠濟多少人,如果這件事情的好處足夠大,且我願意做,我就會做,贏了,惠濟多少人,那是上天註定。輸了,我也不會和別人比較。我只是我,我不會和別人攀比。”
如果讓殷賢許用一個詞語形容顧濰合,他一定會說:奇怪。
很奇怪。
他是個好人,在乎別人的感受,勝過百分之八十的人。
而他又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否則也不會接下那顆炸彈。心理素質簡直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大。
網路環境不可言喻。
心疼他的人當然多,但說閑話、嫌棄、甚至鄙視的聲音也不會少。
他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不能承受。
自從顧濰合聯系他,向他提出曝從前那些事的計劃,他先是湧上一股熱血,緊接著就渾身冰涼。
他唯一能踏的勇敢的一步,就是告訴顧濰合他有證據,在今天之前,他想了無數理由推脫不幹這件事。
而這個人像是拿到寶貝一樣,要把所有骯髒的、汙穢的東西攬到自己身上。
為什麼?
難道他想先下手為強,生米煮成熟飯,把影片放出去,告訴大眾這是他經歷的,逼迫自己不得不承認?
殷賢許覺得,有這種可能。
但他看著顧濰合的眼睛,根本張不開嘴問出這個猜想。
“隨你。”
他感覺剛才吃的飯就跟沒吃一樣,身體裡面太空了,根本承受不起顧濰合帶給他的巨大打擊。
落下兩個字,殷賢許落荒而逃。
“老師,不送。”
走到門口,殷賢許回頭看他。
“什麼時候?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顧濰合要和計琂道個別。
他即將成為一個有汙點的人,計琂是計清宗偏愛的養子,在大眾面前是他的親兒子,計清宗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他無法和計琂有光明正大的戀愛,更別提後續的發展。
曾在夢裡夢到過的場景,現在看來都是唏噓。
“最早下週一。”
他給出了一個較為籠統的回應。
殷賢許回了個“好””,消失在了包廂。
顧濰合跌坐在座位上。
他不是聖人,這個決定需要很大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