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有危險吧?
計琂下飛機的時間越來越久,上一條訊息的回複時間越來越遠,他越來越如芒刺背。
他坐起來,給中午約好的那個人發訊息,問他能不能現在就見面。
他拿起包,往那天見面的餐廳走去。
餐廳內。
趙淼看到殷賢許展示的訊息,遺憾地面對一桌飯菜攤手:
“那我們這頓飯吃不成咯?”
周銳感受到了他的如釋重負,立即接話道:“恰好,我們一會也有事。”
趙淼和誰交往,他無權過問,只是眼前這人不算是趙淼的朋友,而且看起來神秘兮兮的,整個人有一種看不透的朦朧氣場。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周銳去結賬,只剩下趙淼和殷賢許兩人。
趙淼趁機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既然知道了顧濰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打不打算幫他?”
殷賢許嘴角僵硬地挑起兩次,最終沒有成功笑出來。
“說實話,我已經快忘記他的了。上一次你說顧濰合是一個善良到有時令人發指的人,我並不相信,可和他見面後,我有點相信了。今天你還是這麼說,我第一個感覺是慶幸。”
趙淼喝了口果汁,服務員端著一杯酒路過,鏡片反射過芒果黃的影子。
“他不會為了曝光姜佪,不顧一切地讓我當出頭鳥。雖然我也很想讓該死的人受到懲罰,但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如果顧濰合是自私自利、盲目沖動的人,我絕對不會幫他。”
“可是你告訴了他你有證據,你也和他見面知道了他的人品,你會幫他,對不對?”
殷賢許看著他笑笑,笑容平淡又死寂。
“說實話,趙醫生,我知道在這件事裡我是關鍵人物,可我不敢。我也是個人,只是恰好有證據而已,不代表就要成為出頭鳥,希望你能理解。”
趙淼嘴上著“是”,但是瞬間跨下肩膀,臉上盡量掩飾失望,卻絲毫沒有用。
“你很替他擔心。”
準備離開的殷賢許突然之間萌生了一個問題,想再簡單聊一會。
“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據我所知,你們中學才認識,到現在你也不知道顧濰合具體經歷了什麼,只是知道他也是姜佪手下的受害者而已。”
“有些我是知道的,第一次為他注射新型腺體抑制劑時,全麻的狀態下,他說了一些。”
“這樣啊。既然不知全貌,作為習慣以事實講話的醫生,他的話不可以全信,為什麼你會這麼支援他?”
趙淼皺起眉頭。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在撒謊?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和他甚至不是朋友,按理來說,你沒有我瞭解他,怎麼這麼揣測他?”
殷賢許看了他好一會,說:“趙醫生,在您那裡治療了半年多,我第一次見您生氣。”
趙淼知道失態,喝了口果汁,但是殷賢許對顧濰合有誤會,他絕對不允許。
他剛想就剛才的話解釋解釋,殷賢許開口了:
“行了,既然你這麼篤定,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我仍然懷疑上次見面顧濰合沒有提出向我要證據,不全是顧及我的生活,他也是在為自己找退路。他給我的感覺一點都不堅定,假如他真的為了報仇能不顧一切,他上次不會不向我要證據。”
在趙淼快要剋制不住憤怒的表情下,他拎著包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