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打好,又被計琂刪除,如此兩個來回。
計琂終究是沒有回複,扔了手機,俯到顧濰合身上,掐他臉頰。
“你說你一個和我認識這麼短時間的人,怎麼就把我迷成這樣?做事還會考慮你的面子?”
非常好掐的皮肉在他手裡掙脫,顧濰合翻了個身繼續睡,想到他上次也睡得很沉,被背上樓都沒有發現,手指追過去又掐了一把。
“真羨慕你的睡眠質量。”
他嘆了口氣再次給趙淼發訊息。
計琂:顧濰合睡覺很死,是什麼原因?
趙淼:易感期。
計琂:廢話。他之前睡覺也死。
趙淼沉默了好一會。計琂看“正在輸入中”幾個字都看煩了,這名醫學博士才艱難如寫論文般發了一段話過來:
趙淼:是因為他之前一些身體原因,等他醒來您自己問吧。
計琂皺著眉傳送:嚴重嗎?
他感覺剛才給張鍇打的那通電話似乎找對方向了。
趙淼:不嚴重,只不過需要您用心照顧。
計琂:別給我彎彎繞繞的,後果你承擔不起,真想對他好,之前告訴我他的身體情況。
趙淼不再是“正在輸入”。計琂關閉了對話方塊。
他以為顧濰合的朋友都有個性且犟,不打算在趙淼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看了一眼外賣進度,才想起這是顧濰閤家,應該有oega抑制劑,而且顧濰合即使有腺體病,也只需要用通用抑制劑,不像他必須用apha抑制劑。
計琂一邊在他房間翻找抑制劑,一邊笑著想:他和顧濰合還挺配,都有病,還都是性別分化的病。
配,簡直天仙配。
給顧濰合注射抑制劑後,計琂抱著他親了好一會,手機突然響起,居然是趙淼的回信。
幾個連結彈出來,點進去看,全部是有關靜脈注射生長激素對於ao腺體發育的不同影響的調查與論文。其中按年齡、第一性別、身體素質等各方面進行不同角度研究,但中心主題只有一個:給十歲以下兒童注射生長激素。
計琂迅速皺起眉,先將所有連結全部轉發給張鍇,叮囑他按照這方面查,才細細看起來。
一行行文字觸目驚心,雖然在螢幕上顯示黑色字跡,調查結果缺去血液繪就,觸目驚心。
“綜上,筆者認為,調查目標得腺體病變與幼年期間被注入生長激素的直接因果關系比例為:88%。”
“根據實驗報告與調查結果,筆者得出以下結論:“ao兩種性別的主體在幼年時期被注射生長激素,腺體發病率達到88%,其中oega發病率比apha發病率高三個百分點,且大多數oega受害者表現為腺體萎縮。”
腺體,萎縮。
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劈在計琂心裡。
他慢慢將視線轉向床上人影。在床頭燈下,顧濰合的臉充斥著不安,睡姿在護著後頸。
怪不得。
怪不得他沒有味道。
他不是有腺體病,而是被注射了生長激素。
是誰?他父母?
計琂感受到深深的痛苦與無力。
如果罪魁禍首是她父母,就能解釋派出那麼多人為什麼都沒找到顧濰合回家的資料,得到唯一關於顧濰合父母住址的訊息,還是一個大狗仔以備不時之需的資料。
想到顧濰合很可能因此而痛苦,而自己一直在背後調查他,之前還給他說惹那麼大貨,讓他被公眾議論,計琂就臉熱。
他真慶幸後來選擇給人家澄清,要是此時此刻發現這些,結果關於顧濰合的議論還在給他製造煩惱,他就真無法原諒自己了。
可是顧濰合的親生父母為什麼要這麼做?
生長激素是嚴謹給人用的東西,只有少數侏儒bate允許使用生長激素治療,除此之外無人能用,是國家一級管控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