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的話自動播放,如同一隻扼住喉嚨的手。
“我收……”
不行,不能收回。
收回了,顧濰合就會離開他。
他第一次眼神慌亂到不知道哪裡。
如果不威逼利誘,他又該用何種方式留住顧濰合?
維系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粗化為兩種:感情和資源。
他一向習慣用後者達到目的,遇到顧濰合,才得知有人只吃第一套。
既然他離開利益就不能維系顧濰合,還是不要一時沖動好。
“你看,你想起來也覺得心虛吧?”
“我心虛不心虛不影響我喜歡你。”、
話是這麼說,計琂明顯語氣弱下去。
“我……像你保證,只要你不和別人曖昧,我不會惹你不痛快。”
他看見顧濰合用比剛才還淡的眼神看他,心裡一下慌起來。
“怎麼了?這是好事,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這算什麼?”顧濰合笑得蒼白。
但他是沒有接著說,只是在心裡想:
威脅?還是逗弄?
全不是真心就對了。
他最討厭被人威脅,小時候被威脅太多,精神檢查爆發的額所有紅叉都與那些經歷有關,計琂以他最痛的方式對待他,居然滿嘴氫情情愛愛。
這讓顧濰合産生了一種被加害者反複迫害的感覺。
如果是姜佪再以迫害手段對他做出小時候的行為,他會直接發瘋。
計琂也一樣,任何對他做出威脅行為的人都一樣。
所以他不想多說,傷疤靜靜躺著就很安全,一旦撕開,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把自己帶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顧濰合轉身就走,最後的眼神充滿了淡漠,計琂前段時間總是不理解他平淡的眼睛究竟代表什麼情緒,在這一刻他察覺到了,是平靜的死感。
想清楚時,他已經不自覺拉住了顧濰合。
顧濰合轉身時,他再次看到那雙淡然的眼,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但是絕對是自己說錯話了。
“你狀況不對,不能出去。”
顧濰合稍稍瞪圓了眼睛:
“我情緒不對,站在廁所才不對勁好吧?”
計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