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見顧濰合大大的白眼。
“你……喜歡我嗎？”計琂突然無比認真。
長久的沉默，安靜到能聽見彼此心跳。
“喂。睡了？”
計琂搖晃顧濰合肩膀。
“別睡啊，不回答我就不讓你睡。”
“我睡眠很好，上次你把我弄上樓都沒醒。”
身後窸窸窣窣，頸間立刻貼上來個腦袋。
“你還記得。說明你喜歡我，否則不會記這麼清楚。”
顧濰合很是無奈，睏意來來去去，就是不能痛快入睡。
他推開耳邊的腦袋，“我還沒有得老年痴呆，也不是魚精，記得幾天前發生的事很正常。”
“哦。”計琂再次躺回去，“別轉移話題，你睡眠質量再好，我也有下流的方式弄醒你。”
“弄”字，他咬得很緊。
“……”
顧濰合轉過來。
計琂興奮地把他攬入懷中，兩人體型差不多，躺下一般高，他還特意往上蹭蹭，讓下巴可以蹭到顧濰合的鼻尖。
顧濰合沒躲也沒罵，眉毛都沒皺一下。
計琂被他乖得直樂，心跳特別快。
呼吸糾纏了幾分鐘，以為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顧濰合被掐住了鼻子。
他張開嘴呼吸，立刻堵上來微涼的唇。
他嚇了一跳，緊抓住計琂的肩。
“這是在節目！”
“乖，攝像機和麥都關了，沒人看得到我們在幹嘛。”
顧濰合還是不願意，眼看把人逼的身體發緊，計琂只好放開他，免得把兔子逼急，咬人。
在他懷裡，顧濰合睜著疑惑的眼，兩人對視。
“不回答，我就一直這麼親你，不讓你睡覺。”計琂神色認真。
不過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懷裡的人眼睛變得不耐煩。
平時別人對他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會直接把人扔出辦公室，有多遠讓他滾多遠，但現在，他搭在顧濰合腰部的手緊了緊。
“我說過，我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愛上一個人。”顧濰合表情平淡如水，眼裡只有對睡眠的渴望。
計琂著急：“我問的是喜歡！”
“還好。”
顧濰合覺得他還是心地太善了，某些人打破砂鍋問到底他都沒有摔鍋，情緒極其穩定。
默默誇贊了自己一番，他轉身睜眼躺著，做好準備面對無理取鬧。
可是等啊等，計琂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不知道計琂在仰望天花板暗自傷心，單純以為計琂良心發現，亦或者不想和他玩了，在他眼裡，不管是初見時的威脅，還是昨天直接決定他命運的澄清文，計琂一直都是上位者的形象，他所有話的都是在逗樂，而自己所有話都是在防止他越過底線。
哄計琂開心當然重要，那是一種自我保護，但是他沒忘記最終目的是擺脫計琂。
所以該發功的時候，一定不能怕得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