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漸進
顧濰合仍然對人性殘存一絲幻想，他試圖講道理：“但是，我和你做約定的最初目的，就是還我自己清白。到目前為止我開出的幾樣條件，似乎都只是在抵消利息，沒有一個和我的本來目標相關。”
他知道計琂不會跟他講道理，於是又退一步，嘗試以一換一：“這樣行嗎，我不用你幫我報仇了，汪燦那件事還是我自己慢慢靜待機會吧，你替我澄清就可以……”
還沒等他說完，“不行。”計琂直截了當。
顧濰合要被這人的臉皮厚度氣死了。
他簡直沒有辦法理解計琂的邏輯：“為什麼不行？替我澄清有這麼難嗎？我不是和你解釋了嗎我和程溪樂只是朋友，這本身就是一場誤會，而且你親口說不喜歡程溪樂，更和我談不上是情敵。我用之前的條件換了都不行？你別太過分了！”
這時候的顧濰合不知道，在正在犯病的計琂眼裡，他越生氣，計琂心裡就越舒坦。
計琂欣賞著眼前這張臉。顧濰合的長相和身段都數一數二。怪不得他名氣中等，可所有線下見過他的人，不管粉絲還是路人，都對他的長相做出了極高評價。
計琂想起了張鍇找來的資料，突然起了壞念頭，想試試除了這張臉，顧濰合的品性是否也像資料裡說得那麼好。
視線在偌大的辦公桌上尋找、定格，他看到了顧濰合手邊不遠處的那疊資料。“開啟看看。”他噙著笑，眼神示意顧濰合。
“別突然轉移話題！”
顧濰合哪有心情看什麼資料，澄清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事。可眼神對峙一分鐘，計琂沒有退讓的意思。
本來就沒睡好，眼睛太酸了，實在不利於眼神戰，顧濰合妥協了。他拿起檔案。翻開之後，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第一頁上用大大的藝術字寫著他的名字，老土又難看，一點也不像出自時尚公司的員工之手。
那個助理兼秘書一定有其他過人之處，否則只憑做檔案的手法，估計早被長相時尚的計琂開除了。
這本東西居然有目錄，顧濰合一臉黑線，因為這竟然是50個權威人士對他的評價。
從長相到性格，從聊天內容到他送他們的禮物，被編製成這樣厚厚一本檔案。
顧濰合震驚了。他知道計琂在調查他，但沒想到是透過這種方式。說累贅吧，這玩意兒有目錄，詳細到每個人的談話分類。說便捷吧，這又實在讓看慣了網路爆料的顧濰合有穿越回報紙年代感覺。
很多人名他有印象，全部是跟他有過交流的粉絲或者合作方。
這得費多少心力？顧濰合真的覺得這人閑的沒事幹。難為他剛才那位助理，做了這麼多采訪，還能保持對吃他的瓜的熱情，難得。
“我可不會允許一個品行不端的人睡在我的身邊，我計琂也是很挑剔的。”計琂面對顧濰合看傻子一樣的神情，竟然能露出得意的神色。
顧濰合懶得噴，他只感到一陣無力：“你看調查結果，我多好的口碑啊，被你毀了。”他氣得牙癢癢，檔案扔給計琂。
計琂玩味笑著接過，“我看過一版了，知道你名聲好。我的確對你造成了傷害，不過，我保證自己的利益很正常，還是那句話，你跑了我上哪說理去？咱倆這種關系，你死了我都不能給你扶靈。”
“你大爺，我們誰先死還不一定。”顧濰合不語，只是一味詛咒。
計琂沒有接著他的話回罵，而是將談話拖到正軌。
他歪著頭看著顧濰合，頭頂的燈光將他優秀的五官勾勒得神秘又危險，致命誘惑卻摻著劇毒，“在這件事情上，我的確沒有讓步的打算，你說再多遍都沒有用。行不行就你點頭或搖頭的事兒。珍惜機會吧，在你之前，我可從來沒有把選擇權交給別人過。”
顧濰合咬了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