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張臉說出如此混蛋的話，割裂感十足。顧濰合想，這要是演戲就好了。
可現實沒有那麼美好。
計琂就是這麼混蛋。
顧濰合抬手就是一拳。
“唔──” 計琂沒有躲，摔在沙發上，捂著臉，笑出了聲。“烈性子，我喜歡你這樣的。”
“神經病……”顧濰合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計琂捂著肚子，好半天才從沙發上翻身。
他的眼睛依舊是令人怒火中燒的玩味色彩。“運動員出身就是不一樣，老子就喜歡你這麼狂的，一想到把你壓著，弄得你沒這麼狂，我就開心。”
計琂聲音沙啞。
顧濰合搖著頭退後，眼眸徹底沉了。再說什麼都沒有用，計琂不要臉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不論是打一拳、兩拳，如何激怒他，計琂都不會生氣。他想要的，不是光明正大、實實在在的對抗。計琂秦楚優勢在哪，他就是要用權勢惡心自己。
“本以為你事業上有些成就，會清新脫俗一些，現在看來，你比他們惡心一百倍。”
計琂看顧濰合黑著臉說出這番話，愣了一會，然後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笑了好一會，他捂著肚子咳嗽了兩聲，扶著沙發站起來。
顧濰合再次退後，防備地看著他。
“怕我？你真不懂享受，老子長得差？還是身材不好？多少人想火，抱著豬頭都能親下去，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他摸了摸嘴角，“嘶”了一聲，淩厲的眉頭皺起，襯衣雜亂，顯得有點滑稽。
“不過沒關系，別以為你足夠瞭解人性，你看不起我，我卻能把你玩死。”他笑了笑。
這笑容在顧濰合看來，無比陰森。
“我不會跟你生氣，我喜歡你，我想睡你。”計琂還在堅持己見，輸出觀點，這讓重視邏輯性的顧濰合想一口把他咬死。
顧濰合的拳頭咯咯作響，咬緊牙關，牙齦都顫了兩下。
計琂緩緩朝他靠近。
顧濰合不斷退後，小腿磕在沙發上，他一慌神，跌坐在了沙發上。
他迅速起身，計琂卻突然像開了三倍速，忽然朝他俯沖下來。
顧濰合瞪大了眼睛，被巨大的沖擊力禁錮到沙發角落，計琂如一座山，怎麼也推不開。
“混蛋！”顧濰合手腳並用。
計琂伸手觸碰開關，他的喊聲盡數淹沒在乍響的狂熱音樂之中。
顧濰合耳朵裡瞬間灌入大量噪音，顱內也開始耳鳴。兩股聲音沖擊對抗，他頭疼欲裂。
計琂看上去比他強壯不了多少，怎麼一點都沒動？難不成剛才那一腳把力氣都使沒了？
事已至此，他拼了命冷靜。有一個人在他身上呼吸，他低著頭不和計琂對視。適應了音樂，視線聚焦。顧濰合看到面前計琂襯衫的口袋上，夾著一個布制瓶狀的裝飾。
他立刻感覺到這東西有問題。他全身上下都突然熱得不得了，頭腦也不清醒，他將這一切反應歸結於太過吵鬧的音樂。
但他鬼使神差地向前湊了湊，鼻子靠近計琂口袋上夾著的裝飾品聞了聞。一瞬間，他不可置信地說不出一句話。
酥酥麻麻的音調鑽進顧濰合的耳朵。
“喜歡嗎？我今天不打算對你做什麼，用這個東西，也只是想叫你讓你冷靜一點。順便提醒你，想要出名，最不需要的就是臉。”
溫熱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徐徐氣流鑽進耳朵。耳廓瘙癢，顧濰合泛起一陣惡心。
“你太卑鄙了。”
藥物讓他的身體起了反應，情慾是次要的，這藥不是那麼厲害，只是心尖燃起了一小撮火苗，很輕易就能控制，嚴重的是全身上下細密的癢和疼。計琂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他想盡快離開這裡，最好用飛的，實在不行，從窗戶跳下去也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