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境
換好衣服，房門剛好被敲響。
等了兩分鐘，顧濰合從貓眼確認樓道人走了，推進了餐車。
“吃點早點吧。”
程溪樂不滿意裝造，正在自己化妝。他真的有兩把刷子，出自他自己手的妝容都很好看，與服裝完美搭配。
顧濰合由衷誇贊：“比昨晚那個化妝團隊的濃妝豔抹好太多了。”
程溪樂咧嘴笑,面板無瑕到不像三次元的存在,“那當然，別忘了我是學化妝出身。”
他朝顧濰合招手，“過來，我來幫你化。”
顧濰合在哪化妝都無所謂，濃顏系的長相註定沒有太多可以操作的點，他的妝容定位無非突出五官一個選項。
身體自然而然維持一慣的形象，大馬金刀地蹲到程溪樂和茶幾間的空隙，順手端起盤子吃法餐。
食物剛入嘴巴，吃了兩下，他聽見頭頂上的人嘆了口氣。
“你啊，難道想當一輩子apha？接受自己的第二性別是每個青春期的人要做到的事情，你怎麼還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顧濰合咀嚼的動作停下。化妝鏡中，歡快的眼眸變得空洞，彷彿陽光明媚的人突然被拉入了萬丈黑暗。
小少爺從前哪看過別人臉色？認識了顧濰合，才被好青年教育。話不過腦子說出去，後腦一涼，反應過來：又又又說錯話了。
“誒呀我嘴又快了，對不起嘛，別生氣好不好？”
他說錯話多，認錯也快。
程溪樂俯身貼在顧濰合肩膀上，笑嘻嘻道歉。
顧濰合的緊繃化為一聲嘆息。
程溪樂笑著掐他的臉。
“我也真是有病，放著好好的少爺不當，跟你一個古板做朋友。”他嘟著嘴抱怨，拍拍他的帥臉，“轉過來。”
兩人面對面，程溪樂心跳加快。
他看著這張優秀的臉，感嘆如此美貌鬥不過資本實在太可惜了。
察覺到不爭氣的脈搏變快，自己居然還對他心有所願，程溪樂差點原地吐血。
他專心致志勾描眼下這張臉，說服自己把他當一塊絕美雕塑！
“好了！”
他輕拍顧濰合的臉。
顧濰合轉頭找鏡子。
“真厲害。”妝容痕跡不明顯，看著精緻了很多，將他五官的特點完美體現。
顧濰合不自戀，但每次看鏡子，他都忍不住嘿嘿笑兩聲。
“嘿嘿。”
“別笑了，出發，馬上快到拍攝時間了。”
顧濰合看了眼手機，過去了二十分鐘。
他避開唇邊的妝容漱了個口，披上品牌運動服外套，直奔酒店頂層拍攝場地。
這家酒店金碧輝煌，尤其不出的雍容華貴。
權利與財富在這裡形成一個縮影，提供租賃、購買的首飾與古董訴說著酒店老闆的豪氣與數一數二的經濟頭腦。
穿過輝煌的拍攝場地，西北方最小的場地是他今天拍攝的地方。
“來了？”鹿姐坐在棚前的簡易桌子上，沒有好臉色。
顧濰合心裡有事，沒看出她陰暗下的慌張。
她的對面，是一位背對來路西裝革履的青年。
顧濰合禮貌打招呼，走到他身側時，忽然亂了陣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