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前腳剛走,林霂澤後腳就趕緊抱住盧宥廷:“好嚇人啊,哥,我以為爸媽要把我們分開,還好他們沒有這樣。”
“你剛剛說要跟我結婚,是真的嗎?可是你的工作怎麼辦?我也想跟你結婚,我的工作可以辭掉,不如我們自立門戶...”
盧宥廷看著他,他很清楚今晚不是偶然,盧欣競和林闊為什麼會突然回家,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弟弟充當了什麼角色,他明白,但他不想戳破。
林霂澤逼他,是因為他該,所以他沒資格抱怨。
在父母跟前被剝層皮後,盧宥廷覺得自己身上輕了很多,他將林霂澤壓在門後親他,這套房的電源總開關在手邊,他按下去,這個空間所有的光源、機器便全都停止運轉,陷入死寂。
在這片死寂中,他們撕扯在一起,幾乎是懲罰。
“求求你,哥...”黑暗中只看到盧宥廷的輪廓,那團黑影像火,跟黑夜融為一體,將他淹沒,“我要死了...”
“你不是說,想死嗎?”
“不要這樣死...”林霂澤湊近去蹭他,像討好,也像求饒,“我摸不到你,又碰不著,好難過。”
盧宥廷遲疑片刻,將霂澤眼睛上的領帶解開了。
下一瞬,天翻地覆,他被壓在堅實的木地板上,關節磕出脆響。
38
盧宥廷在心裡嘲笑自己的矛盾。
這些年他做的樁樁件件都斬斷了林霂澤與別人交往的可能,可最後那步他遲遲不肯走,覺得是在給林霂澤留最後一條退路。
這些事就好像他將林霂澤捆住,想要懲罰他,卻又在最後關頭松開他一樣矛盾,他應該選一條路走到底,但面對林霂澤,他總是猶豫不決,做不出好的選擇。
就好像現在,他心軟松開林霂澤,林霂澤卻將他的手拉到自己後背:“哥,你還是把我捆起來吧。”
盧宥廷低頭,鼻尖陷入林霂澤發絲,林霂澤很香,長途奔波並沒有讓他染上任何難聞的氣味,盧宥廷問:“...為什麼?”
“我做壞事了,”林霂澤承認,“你罰我吧。”
盧宥廷讓林霂澤坐起來,林霂澤很乖地盤腿坐在地上,被盧宥廷矇住眼睛。
真絲領帶柔軟地貼在眼皮上,林霂澤腦後一緊,感覺到盧宥廷在後撤。
視覺被剝奪,其它感官便格外敏感,他屏息等待片刻,能夠感覺到一束炙熱的視線,但沒有撫摸和吻,林霂澤逐漸焦躁:“哥?”
他像小狗一樣拱著鼻子聞,往前湊了湊,冷不丁碰到盧宥廷鼻尖。
他的心跳漏一拍,沒想到盧宥廷離得這麼近,林霂澤微微側過頭,尋找盧宥廷嘴唇,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就在他快吻到時...盧宥廷又退開了。
林霂澤愣了幾秒,委屈起來:“你別躲我。”
盧宥廷的聲音在極近的地方響起:“你不是要懲罰嗎?”
林霂澤便不說話了。
盧宥廷叫他:“林霂澤。”
他說不清是興奮還是害怕,或許兩者都有。
盧宥廷問他:“你這副做派是誰教你的?”
他腿上一重,盧宥廷捏著他下巴,冷冷地質問他:“哥哥是不是一直教你要顧全大局,不要爭搶,想要什麼跟我說就好?”
“唔...”林霂澤嘴巴的傷口又裂開了,吮出腥甜,他反倒興奮起來,積極認錯:“是,我錯了。”
“哪裡錯了?”
林霂澤解釋:“我聽到爸說媽要給你介紹女人,我就很嫉妒。”
“明明哥愛的人是我,為什麼我要忍氣吞聲啊。哥只有我一個就夠了,就算是爸媽也不能讓你離開我。”
林霂澤藉著身體裡異樣的沖動,把心裡話一股腦全說出來
盧宥廷捧著林霂澤的臉,緊咬著牙關::“混蛋...爸媽只是說說而已,你都忍不了?”
“忍不了!”林霂澤的嘴唇張合,盧宥廷能想象他圓潤的唇珠,這對漂亮的嘴唇控訴什麼,盧宥廷就毫無怨言地想為他解決什麼,“為什麼要忍,我忍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哥愛我了,我還要忍...”
或許是太激動,他的眼淚浸濕領帶,帶著哭腔問:“要是我去跟女人約會,哥也不管嗎?”
盧宥廷深吸口氣,扣住林霂澤脖頸:“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