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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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霂澤身上纏著固定帶，被綁在座位上，盧宥廷上車後沒說話，車輛開得平穩，林霂澤剛才還很困的，現在倒是精神起來。
車內閱讀燈被按亮，盧宥廷翻動手裡的病歷資料，看到那張骨頭斷裂的x光片時眉頭明顯皺起。
“這是意外，沒人想這樣。”林霂澤不想他遷怒別人，開口說。
一說話，才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很，估計是落馬時吃了太多灰塵。
盧宥廷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頭過來，很疲憊的樣子，在他臉上摸了一下：“算了，你沒事就好，我接到你經紀人電話的時候，差點嚇死了。”
林霂澤盯著盧宥廷剛才摸過自己的那隻手看，發現他竟然在輕微地顫抖，林霂澤猜想盧宥廷應該嚇得不輕。
“不出一個月我就好了。”林霂澤努力把頭湊過去，盧宥廷看到了，又碰了碰他的臉。
“之後三個月的行程都推了，有什麼事我來處理，你哪裡都不許去。”
“三個月啊？”林霂澤哀嚎，“這對我的職業生涯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盧宥廷輕飄飄地：“養好了身體，我送你中央城一套房。”
林霂澤不說話了。
“不喜歡？”盧宥廷問。
林霂澤說：“這就是你的處理方式？”
“什麼？”
“我出事你能拋下所有事跑過來，等我好了你就把我推開。”
盧宥廷頓了頓，決定把事情說清楚：“霂澤，我當然希望你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
“我也很清楚，從小到大，你是用看哥哥的眼神一直在看我。我也承認，回國後不管是引導你做明星，還是親自挑選你工作室的人，把控你的工作，我都有我的私心。”
“我希望你永遠長不大，這樣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盧宥廷的手落到林霂澤脖頸，林霂澤的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他覺得盧宥廷是故意的，故意趁他動不了的時候說這些話。
“我甚至會想除掉在你身邊出現的，我計劃外的任何一個人，給你灌輸女人是壞的，戀愛和婚姻是惡心的…只有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確的…這樣的思想。”盧宥廷握住林霂澤脖頸，用力握緊，在林霂澤急促喘息時撤開，“你肯定覺得我瘋了，但是這些想法都真實的在我腦海裡出現過。”
“我沒這麼覺得。”林霂澤閉了閉眼，“我喜歡你為我計劃，也沒有喜歡的女人，更沒想過結婚…和你在一起，也是我自願的。”
盧宥廷苦笑道：“我知道，你對我…所以我總覺得自己是個人渣。”
“霂澤，你不排斥這些，不代表這些就是對的。我知道如果我用斷絕關系來威脅你，你可能會妥協，會不清不楚地跟我擁抱、接吻，一輩子揹著人跟偷情一樣見不得光，那會毀了你的人生。”
“我作為男人對心愛的人産生佔有慾的同時，我也記得我是你哥。”
“你還小，之後多出去看看，碰到更多的人。”
林霂澤沉默片刻，說：“那我要是見了很多人，最後還是覺得你最好…怎麼辦？要是我發現我也喜歡男人呢？你會怎麼想？”
“你會不會覺得，既然都是男人，那還不如選你…”林霂澤一直看著盧宥廷，他希望盧宥廷露出破綻，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希望，他不清楚，他本能地想要反駁盧宥廷那些消極的想法，他希望盧宥廷說出“留在我身邊吧”或者強製做一些事情的話，他可以裝傻充愣，他不是不願意。
“好了，休息吧。”盧宥廷不想再繼續聊了，伸手去按燈光開關，“等你碰到的時候再說。”
手落下的時候，卻被另一隻手握住。
林霂澤的聲音仍是沙啞的，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從前是因為我不懂，但我現在知道了，就絕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東西。”
林霂澤緊緊握著他的手：“我上次說不想見你，是我的氣話，我想要你低頭，你怎麼不低頭了？”
盧宥廷不太會說話了，他慶幸林霂澤動不了，只能握著他的手，不會聽到他劇烈的心跳。
“盧宥廷，你不要想那麼多，其實你說你喜歡我，想親我抱我，我聽了竟然很高興，如果你是人渣，那我是不是也變態了？”
盧宥廷深吸一口氣，想說“你不可能是變態”，卻聽到林霂澤很開心地說：“那這樣多好，聽著比哥哥弟弟般配多了。”
盧宥廷在黑暗中嘴唇張合數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摔下馬的時候有沒有摔到腦子？”
這些實在不像一個人清醒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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