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他只為自己而活,誰擋他的路,他就要誰死。
自那以後,承佑帝就終日鬱郁寡歡,紀延禛便勸說承佑帝放下國事,去修道問仙。
與其在人間受苦,不如問道昇仙來得自在。
縱使人間帝王也逃不過可以永生的誘惑。
承佑帝很快就被他說服了,便開始跟著當時的國師廣清子修道。
見承佑帝逐漸迷戀上了道法,他便從承佑帝那兒要來了監國之權,說是為其分憂,實則是在培養自己的勢力,暗中做皇帝。
只要有不服從他的,他就找個由頭殺之,久而久之,朝堂上就再也沒有了反對的聲音。
起初,承佑帝還會問問朝堂之事,之後便愈發沉迷於道法,再也不管朝堂之事,只知專心修道,還自己按照古籍煉制丹藥。
紀延禛才不管承佑帝做什麼,只要他能掌握大權便好。
如今承佑帝誤服丹藥,他本也不想救,誰還不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是,他不能做的這麼絕,他要裝一裝才行。
紀延禛擠出兩滴眼淚,“國師此言差矣,就算孤再想坐那個位置,也不能做出這種弒父篡位之事。”
廣辰子低頭輕哼,還真能裝。
他活了這許多年,紀延禛什麼心思他一看便知,這點小伎倆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罷了,陪他演一下,又不是不可以。
廣辰子又恢複了和藹的模樣,苦口婆心地勸說:“殿下,陛下他現在這般已是強弩之末,拖得越久就越痛苦,不如讓陛下早些去了,也好少受些苦。”
“可是……”紀延禛又擠出兩滴眼淚,哽咽得說不出話。
廣辰子嘆了口氣,繼續陪他裝,“殿下放心,到時我必為陛下做滿七七四十九日法事,助他早登仙境,保佑我東戎萬世永存。”
紀延禛不言,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廣辰子輕哼一聲,差不多就行了,再裝就過了。
他最後勸說了一句,“做大事者,定要當機立斷,殿下這麼做不是弒父篡位,而是為陛下盡孝。”
“盡孝?”紀延禛抬頭,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
“對,陛下早就不喜人間之事,一心修道,殿下不如送他一程,圓了陛下心願。”廣辰子拂塵一甩,“方為盡孝。”
紀延禛心中竊喜,就用這個藉口。
不錯!
甚好!
只要承佑帝一死,東戎就是他紀延禛的了,他不行再盯著監國太子的虛名,而是何以名正言順稱帝了。
“對。”紀延禛像是釋然了一般,“國師此言有理。”
廣辰子點點頭,心中嘆氣,總算裝完了,還真是惡心。
“國師,你現在就隨孤進宮,幫孤向父皇說明此意,送父皇早登仙境。”
說完,紀延禛就拉著廣辰子出了東宮。
廣辰子無奈,只能跟著。
心中暗罵,真是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這種髒事還得我替你去做。
要不是因為紀延禛現在對他還有用,廣辰子早就想拿他去喂妖獸了。
紀延禛心中早就盤算好了,就等著這一天,畢竟丹藥裡多的那味藥,是他讓人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