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辰子繼續勸說:“我能幹什麼,就是想幫你,你也不想做鬼還是個殘缺不全的吧。”
“紀延禛給你的還是你搶的?”赤玉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追魂盤。
“怎麼說話的?”廣辰子略板了一下臉,“當然是太子殿下交給我的,我好歹也是東戎子民,怎麼會做這種欺君之事呢。”
“這麼說,你和紀延禛是一夥的?”赤玉這才想明白。
他就是紀延禛背後的那個高人。
“那個傀儡人也是你煉的?”赤玉又問。
“是你師父做的,我只不過是改動了一下,讓他更好用罷了。”廣辰子微笑著說。
赤玉魂體不全,雖然比之前清明瞭許多,但依然做不到像生前一樣靈活思考。
他想了好久,又問:“是紀延禛想複國?”
“非也。”廣辰子又甩了一下拂塵,“東戎現在還沒滅亡,只是你這孩子太不懂事,壞了東戎的氣運,才鬧得如今天下大亂。”
赤玉哼笑,“我鬧的?好像之前天下就不太平吧?”
“你這孩子。”廣辰子瞥了赤玉一眼,接著說:“這也就是我,看不得蒼生受苦,看不得東戎亡國,才求得太子殿下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所以,特意把你從一千年後找回來,還幫你拼湊好魂魄。”
赤玉覺得這人佛口蛇心,不像什麼好東西。
“解鈴還須系鈴人。”廣辰子繼續說:“只要你配合我再做一場法事,解了那個詛咒就可以讓東戎延長國運了。”
“你做夢!”赤玉怒視著廣辰子,“我就算灰飛煙滅,也不會讓你們如願。”
廣辰子嘖嘖兩聲,“好孩子,話別說這麼早啊。”
赤玉不理他,直接把臉別了過去。
廣辰子也不惱,繼續說:“這樣,我帶你去見見你師父,你再做決定,如何?”
“我師父?”赤玉有些意外。
廣辰子笑了兩聲,收起追魂盤,就把赤玉從柱子上解了下來,“你乖一些,我帶你過去,你別想著跑,不然這鎖鏈會活活把你勒斷的。”
赤玉依舊被反綁著,額前的碎發貼在臉上,顯得更顯憔悴。他跟在廣辰子身後,穿過大殿和廣場,一路來到了戒律堂。
空空如也的福德觀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四處都是結界,想必廣辰子已經將這裡完全控制住了。
戒律堂的刑房裡有條暗道,是通往地牢的。
這個地牢是用來鎮壓作惡多端的妖獸的,所以很少有門內弟子來這兒。
赤玉之前也只跟著廣清子來過一次。
如今再次踏進這裡,赤玉馬上覺得不對勁兒,這裡四處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還有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就連他一個鬼差都不由地感到陰森。
赤玉的心不由地懸了起來,“我師父在哪兒?”
“別急啊。”廣辰子帶著赤玉往裡走,“就在前面,他畢竟是我師兄,我定是要給他安排最好的。”
赤玉才不信他會這麼好心,警惕地跟在他身後,突然,眼前的場景讓他瞬間愣住了。
原先鎮壓妖獸的牢籠裡,關的全是福德觀的弟子。
他們個個遍體鱗傷,有的已經奄奄一息,有的已經瘋癲失常,看得赤玉一陣心驚。
他再次追問廣辰子,“我師父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廣辰子被催得有些不耐煩了,“就快了。”
說完,繼續往前走。
赤玉跟著他,不住地側頭去看牢籠裡的師兄弟們,心中不寒而慄。
再往前又是一個牢籠,裡面關的還是福德觀的同門,他們也和那個牢籠裡的一樣,都已經不成人形了。
赤玉越往裡面走,心裡就越怕,他不敢想象廣清子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廣辰子帶著他走到一個大鐵門前,開啟門上的小窗,讓赤玉往裡面看,“就在這兒。”
赤玉連忙上前,透過小窗往裡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