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赤玉無語。
怎麼他總是處處都有理,處處都能狡辯三分?
也怪自己魂體不全,腦子也跟不上,處處被他拿捏。
赤玉想推開他,但又不忍心,只能輕聲安撫,“好了,我知道了,你起來吧,我快喘不上氣了。”
厲信聽他這麼說,馬上將頭從他肩膀上抬起來,剛想鬆手就馬上反應過來,壞笑著盯著赤玉打量。
赤玉覺得有些不自在,慍怒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師兄,你學壞了。”厲信用打趣的口吻說。
“什麼?”赤玉沒聽懂。
厲信嗤笑出聲,“鬼還用喘氣?師兄還真會騙人。”
“你……”赤玉有些惱了,一把推開厲信,“松開。”
厲信被推了一個踉蹌也不惱,繼續陪笑,“師兄,別生氣啊,我錯了,錯了。”
赤玉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服,板著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厲信又湊了過來,將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師兄,我就是覺得幹等著沒意思,逗個悶子,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敢了,還不行嗎?”
他話說得誠懇但表情卻毫無悔意,他吃準赤玉會對他心軟,主打的就是一個死纏爛打。
赤玉果然招架不住,嘆了一口氣,“小時候這樣也就罷了,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這般無賴,沒長進。”
厲信笑嘻嘻地又湊到他耳邊,“師兄就疼疼我吧,可好?”
說著,他的手又不老實的摟上了赤玉的腰,兩人又貼近了幾分。
赤玉扶額,搖搖頭,“隨你吧。”
厲信得寸進尺地又想做點什麼,卻被赤玉警告了。
“不過在外面要收斂些。”赤玉示意厲信看向常無常有,“尤其在他們面前,你不要臉,我還要。”
見赤玉是板著臉說的,厲信馬上收了笑。
他知道自己有點過了,赤玉生前就極好顏面,現在逐漸恢複,自然也是如此。
他不該這般沒分寸。
於是,厲信馬上松開手,雖然笑著,但這回態度認真了許多,“遵命,師兄。”
天已經黑透了,山上沒有燈,只有一輪殘月,清冷溫潤的月光灑下來,雖能視物,但模模糊糊的無法看清。
厲信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赤玉,赤玉將帽兜摘下,側顏在月光下被鍍上了一層柔光,額角的碎發隨微風飄動,每一下都撩動著厲信的心絃。
赤玉融了魂後,樣貌也變得和生前有八分像了,厲信一時看得呆住了,他真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能讓他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赤玉就好。
“主子。”常無轉頭沖他們招招手,“樹下好像有東西要出來。”
“那你們倆過來。”厲信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動作輕些,別驚動了那東西。
常無常有輕手輕腳地起身,慢慢後退到厲信和赤玉身邊,四人站在遠處,靜靜地盯著老槐樹下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