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雅被軟禁了。
她的房外, 日夜有侍從值守。
一日三餐,日常用品,都有人送到房裡來。
而她本人, 被禁止踏出房門半步。
徐煌天有來瞧過她, 見她態度冷淡, 也沒多說什麼,只當她在使性子鬧脾氣。
實際上, 郭文雅並沒有生悶氣。
她是個聰明人, 知道生悶氣除了傷身外毫無用處。
空閑的時間,她都在思考如何才能脫困。
最終,郭文雅盯上了房間的窗戶。
她從窗戶探出頭去,目測著落地的高度, 拿了布條系在窗臺上。
正巧映雪在後院修剪花枝,抬頭一瞧, 見郭文雅扒拉著布條吊在半空中,兩腿晃悠著, 搖搖欲墜的模樣。
“啊——小姐——”映雪尖聲喊了一嗓子,把專心逃跑的郭文雅嚇了一跳。
一個分心, 摔落下來。
“啊喲!”郭文雅一聲痛呼, 驚動了闔府上下的人。
幸而二層不高,郭文雅只是崴傷了腳, 外加蹭破了幾處油皮。
可小姐為了逃婚不惜“跳樓”的事已經在府中傳遍了, 郭夫人被嚇個半死,哭著闖進郭文雅房中。
“女兒啊,你可不能想不開啊!”郭夫人趴在郭文雅床邊嚎啕大哭,“你若真不想嫁,那便不嫁了, 可不能尋短見啊!”
郭文雅本想解釋自己並非要尋短見,聽了這話反倒不解釋了,面無表情地板起一張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郭夫人見狀,哭得更大聲了。
郭父聽聞訊息,第一時間趕來,看見臥床的女兒,又氣又急:“做什麼,這是在做什麼?!眼看婚期就要到了,你……”
“婚期,婚期,你心裡就想著婚期,女兒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婚期!”郭夫人爆發了。
郭父默然。
二老都沒想到,郭文雅為了不嫁進徐家,竟會尋短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徐煌天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來。
郭文雅卻不願見他,只扔下一句話,退婚。
徐煌天當然不願退,可郭家二老的態度卻動搖了。
尤其是郭夫人,從前覺得徐煌天千般好,現在卻橫豎看不順眼。
無論如何,兩人的婚期定是要押後的,郭文雅的腿傷要將養好一段時日,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夏謹亭在報紙上瞧見了郭徐兩家的聯姻鬧劇,一時憶起留霜那句——“這婚還不知道結不結得成呢”,深感一語成箴。
他輕嘆一聲,拿起新近收到的信函。
信是史密斯寄來的,約他在某一地點見面詳談亦銘坊的收購事宜。
夏謹亭心下一驚,以為顧闕真的答應了收購,忙致電求證。
被顧闕磨著說盡了甜言蜜語,才套得了一點兒訊息。
“放心。”顧闕說了兩個字。
夏謹亭知曉,顧闕既說出這話,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安下心來,專心準備與史密斯會面的事宜。
與此同時,譚閔拿著顧闕買來的車票,再三跟顧闕確認:“闕哥,明日出發前在車站旁的餐廳吃飯,可別遲到了。”
顧闕:“看心情。”
譚閔:“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