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啊,那麼大聲做什麼?!”屈建捂著耳朵,大聲控訴。
“我為什麼不能大聲?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隸,憑什麼我要事事按你的喜好來?!”屈夫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喊出這句話時,長久積鬱在心的負能量都散去了,屈夫人松開手,掌心處被指甲剜出道道創痕。
疼,卻值得。
屈建傻眼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屈夫人。
他的妻子脾氣溫軟懦弱,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兩人平日裡連架都吵不起來。
可往往就是屈夫人這種泥人性子,爆發起來才最可怕。
想到眼前還有個夏謹亭,屈建哪肯丟了面子,當即呵斥:“你簡直胡鬧,趕緊把衣服退了跟我回家去,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到現在了,屈建仍舊只在乎面子。
屈夫人徹底心死了。
她無比平靜地看著屈建:“旗袍我不退了,你嫌丟人,我們合離吧。”
說出“合離”二字時,屈夫人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曾在她的腦海裡浮現過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勸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
可到了今天,親眼瞧見屈建醜陋的嘴臉,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相比起屈夫人的平靜,屈建則完全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他始終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明明是他來找夏謹亭的茬,到最後自己賠了夫人。
他眼睜睜地看著屈夫人把裝著衣服的包裹繫好,起身向夏謹亭道歉。
直到屈夫人一隻腳踏出了工作室的大門,他才終於醒悟。
屈夫人方才的話並不是玩笑,她是真的要和離。
屈建慌了,忙飛奔去追人,好不容易抓住了屈夫人的胳膊,卻被一把揮開。
夏謹亭親眼目睹了一出變臉。
屈建身上,哪還有半點嘚瑟勁兒,他沖著屈夫人笑得那叫一個諂媚:“夫人,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
夏謹亭搖搖頭,他最看不起屈建這樣的男人,揣著寶的時候不珍惜,等人走了又哭天搶地的。
在夏謹亭看來,屈建此人冒進急躁、黑白不分、蠻橫□□,性格之中毫無可取之處。
屈夫人跟了他多久,就受了多久的委屈。
但願屈夫人不要一時心軟,原諒屈建。
數日後,夏謹亭從報紙上知道了事件的最終結果。
兩人正式合離。
簽離婚書當日,屈建聲淚俱下地哀求,屈夫人仍堅持要離,甚至不惜淨身出戶。
對此般結局,外界十分唏噓,萬萬沒想到屈夫人會如此決絕。
在短暫的唏噓感慨後,隨之而來的是各種猜測與質疑。
其中最普遍的觀點是,屈夫人一介弱質女流,淨身出戶如何能養活自己,她既如此決絕,背後定是找好了靠山。
這靠山是誰,當然是當下海城炙手可熱的設計師,夏謹亭。
要知道,屈夫人是到夏謹亭的工作室做完衣服,才和丈夫合離的。
這麼一看,時間就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