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建不疑有他,一仰頭全幹了。
他呷吧著嘴,剛想說點什麼,眼前一黑,肥碩的身軀倒地不起。
夏謹亭看著秦願:“你給他喝了什麼?”
秦願擺擺手:“放心,蒙汗藥而已,沒三五個時辰他醒不了。”
秦願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半透的紗裙在展示身材的同時不會過分性感,外穿的內衣更是凸顯了胸部的曲線。
她很滿意這個造型。
但這樣的衣服若是對外發售,夏謹亭又將面臨新一輪的口誅筆伐。
“你……把屈太太怎麼了?”秦願和夏謹亭一同,把睡成死豬的屈建拖到一旁。
夏謹亭想起兩周前,第一次見到屈太太的情景。
那是個臉色蒼白、身形消瘦的女人。
天氣漸熱,她卻穿著一襲長袖黑花旗袍,通身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像守喪的婦人。
“我想做身衣服。”這是屈太太的訴求。
彼時店內客人不多,夏謹亭親自給她量體。
這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卻讓屈太太坐立不安,她時常轉胳膊動腿,害的夏謹亭好幾次前功盡棄。
“屈太太,您別動了,就一會兒的事。”夏謹亭無奈道。
屈太太把頭發往耳後別了別,拘謹中透著些許無措:“旗袍……可以做長袖嗎?”
夏謹亭握著皮尺的手一頓,不解道:“夏天穿長袖?”
“對,我的丈夫,不許我穿露胳膊的旗袍。”屈太太說。
夏謹亭原以為屈太太有難言之隱,譬如胳膊上有疤之類的,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
夏謹亭沒有立刻答應,他指了指宣傳冊上的香雲紗短袖旗袍:“可我覺得,這件衣服特別適合你。”
屈太太詫異地抬眼。
方才她坐在店內翻閱宣傳冊,最喜歡的就是這件旗袍。
可惜的是袖子短、裙長也短,若是做了這身,回家後丈夫必定大發雷霆。
屈太太:“這一件,可以改長袖長擺的款式嗎?”
夏謹亭笑道:“衣服嘛,自然是能改的,可是改後,就沒有原先的味道了,您說是吧。”
屈太太戀戀不捨地看著圖冊,心下掙紮又糾結。
夏謹亭收起皮尺:“我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麼來做衣服?”
屈太太怔然。
她是在參加太太聚會時聽說了夏謹亭的服裝工作室,太太們對這裡的衣服贊不絕口。
她禁不住好奇,也想來做一身。
實際上,屈太太夏天極少逛成衣店,成衣店裡的衣服都是應季的,夏天短款的旗袍,丈夫是不讓穿的。
屈太太唯有自己買了布料回家做。
可世間又有哪個女人不愛美,屈太太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到工作室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