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亭笑了:“我很好啊……”
阿城:“我聽他們說,你挨訓了?”
夏謹亭:“是啊。”
阿城:“為什麼?”
夏謹亭失笑:“我監管不力,該罵。”說著,他沖阿城揚了揚下巴,“你這個時候跟我坐一桌,不怕被我連累?”
阿城挺胸道:“我不怕,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樣說你。”
夏謹亭:“說我什麼?”
阿城語塞,那些“失勢”“失寵”的話太傷人,他怕夏謹亭聽了會傷心。
夏謹亭:“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我犯了事兒,失勢一類的話。”
阿城:“這次只是失誤,我相信顧先生,他會理解你的,他們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夏謹亭不以為意地笑笑,在阿龍說話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把盤中的餐食吃完了。
夏謹亭:“我吃好了,你隨意。”
他收拾好餐盤,步履從容地離開了食堂這片是非之地。
當天夜晚,夏謹亭加班到很晚,才獨自一人離開公司,乘坐夜班電車返回住處。
暖色的燈光從花園別墅的彩窗透出來,夏謹亭繃了一晚上的臉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他開了門,剛脫下帶著寒意的大衣,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顧闕堅實的胳膊摟緊了他的後腰。
夏謹亭起初還任由他抱著,見人半晌不鬆手,才掙了掙。
顧闕將人拉至面對面,仔細端詳夏謹亭的臉。
“到家了,不用演了,來,笑一個。”顧闕輕掐了把夏謹亭的臉頰。
夏謹亭起先還繃著臉,聽了這話,再也憋不住了,撲哧一下笑開來。
“我的演技怎麼樣?”夏謹亭抬手回抱顧闕。
“好極了。”顧闕笑道,“就你那表情,任誰都覺得我給你受了委屈。”
顧闕將人牽到桌前,掀開湯盅蓋子,溫聲道:“趁熱喝。”
這一盅燉湯從顧闕到家便煨上了,蓋子一掀,香氣四溢。
夏謹亭滿足地喝著湯,樂道:“他們都在議論我失寵了,那語氣,就跟唐明皇要拋棄楊貴妃似的。”
顧闕:“有一點他們倒是說對了。”
夏謹亭怔然:“哪一點?”
顧闕:“我若為君王,確實願意為了你罷了早朝。”
反應過來的瞬間,夏謹亭一陣臉熱。
眼下四處靜謐,無人攪擾,悠揚的古典樂從留聲機中流淌出來,氣氛極好。
顧闕壓低了聲音:“你曾說不知道我心儀的物件是誰?你聽好,我心儀的物件,從頭到尾只有夏謹亭一個,第一次見到你,我便對你一見鐘情。”
夏謹亭抬眼,眼睫輕顫:“在麗都?”
並不是在麗都,而是在豪泰門前,見到畫像的一剎那。
當顧闕將前因後果慢慢道來,夏謹亭才驚覺,他們之間的緣分開始得那麼早。
在夏謹亭還未意識到的時刻,顧闕早已一步步地,將人圈到自己身邊。
夏謹亭:“所以你當日去麗都,就是為了見我?原來你那麼早就……”
話未說完,夏謹亭唇上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