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謹亭的動作十分嫻熟,對數值的記錄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若不是段正楠知道他是蔣寬的未婚男妻,只怕真會把他當做年輕的裁縫。
皮尺擦過段正楠的前胸,夏謹亭面上波瀾不驚,只匆匆瞄了一眼便埋頭記錄。
小樣兒,明明是個慣會勾人的,這會兒卻裝成單純小白兔。
段正楠勾了勾唇,一把抓住那皮尺:“你弄的……我有點癢。”
夏謹亭驟然被打斷,眉頭烏雲一片:“我會注意的。”
不曾想,皮尺從胸部轉移到肩部,段正楠依然笑得風流肆意:“還是癢……”
夏謹亭對自己的專業足夠自信,可見解釋只有一種——段正楠故意找茬。
對付此等浪蕩子弟,最好的方法就是無視,沒想到夏謹亭的不作聲,卻換了段正楠的得寸進尺。
“其實,你若真想接近我,不需要找這諸多的藉口。”段正楠緊盯著夏謹亭,如同那盯上了羔羊的財狼。
夏謹亭忍無可忍,揚起皮尺照段正楠肩上一抽。
“哎喲!”段正楠捂著肩膀跳開,滿臉驚怒,“你怎麼打人?!”
“段先生,我誠心誠意來賠你衣服,你把我當什麼?!”平日裡,夏謹亭眉眼間總帶著笑,看著很好說話,這回卻是真惱了。
段正楠身份貴重,風流多金,身邊也不乏鶯鶯燕燕,調情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可謂駕輕就熟。
他自問萬花叢中過,還未曾失過手,這是唯一一次,他卯足了勁兒撩人,反倒捱打了。
一時間,段正楠也拿捏不準夏謹亭的想法,他規矩站定,不再開口。
這番舉動並沒能平息夏謹亭的火氣,他一言不發地測量、記錄,完事兒了轉身收拾起來。
段正楠試探道:“這便好了?留下來用飯吧。”
“不必了。”夏謹亭語氣冷淡,“段先生的飯,我消受不起。”
人就這麼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段正楠對著彩窗愣了半晌,也沒想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
夏謹亭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出身不好,卻總想往上爬。
先是傍上蔣寬,後又傍上顧闕。照這個標準,他段正楠沒理由被判不及格啊。
夏謹亭不知道,自己的一把火,燒得段正楠對自身魅力産生了懷疑。
顧闕進門時,正瞧見顧鏡自憐的段先生。
“在做什麼?”作為朋友,顧闕早已習慣段正楠偶爾抽風的個性。
“你說……我比你差在哪兒?”段正楠對著鏡子凹了個健美先生的造型,言語間一派意難平。
“你又受什麼刺激了?”顧闕淡定地端起茶杯,蹙眉道,“怎麼換成香片了。”
“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小情兒,你打哪兒招來的小野貓,可真夠辣的,一皮尺抽得我現在還疼呢。”段正楠大聲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