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裡圖如果對他有那麼一絲絲的喜歡,今天看見阿列夫的時候就算不是垂頭喪氣,也絕不該笑意吟吟,並且在餐桌上時不時地給因萊夾菜,細心體貼得令人側目。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
安彌思及此處目光暗了暗,他控制不住攥緊筷子,偏頭看向身旁的阿列夫,卻發現對方正在和爺爺侃侃而談家族的生意,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這裡,頓時食不知味起來。
酒過三巡,不管眾人心裡怎麼想,這頓飯起碼做到了面上的賓主盡歡。
索蘭德將軍見安彌的視線還是一直在厄裡圖身上打轉,頓了頓,主動出聲道:“厄裡圖,時間不早了,你和因萊先上樓去做精神疏導吧,我和阿列夫商量一些事。”
厄裡圖心知索蘭德這是想故意支開自己,聞言笑了笑,從善如流起身:“也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樓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因萊說的。
因萊聞言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見阿列夫還坐在對面,皺了皺眉,只能嚥下到嘴邊的拒絕,任由厄裡圖把自己推回了房間。
距離厄裡圖上次踏入因萊的臥室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然而當他再次推門進入這個地方的時候,裡面卻有了些許變化,只見原本緊閉的窗簾被人拉開,陽光恰好從外間透入,將死氣沉沉的屋子照得溫馨明亮,雖然改動不大,卻驅散了幾分腐朽陰沉的氣息。
厄裡圖把因萊推進屋內,然後反手關上房門,目光不經意一瞥,忽然發現窗臺上靜靜擺放著一盆白色鈴蘭,赫然是自己上次送的那盆,他走上前伸手碰了碰上面嫩綠的枝葉,笑著道:“看來你把這盆花照顧得很好。”
因萊原本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打量著厄裡圖,聞言忽然笑了一聲,他原本是不經常笑的,冷不丁笑起來只讓人覺得突兀玩味,那雙淺灰色的眼眸帶著淡淡的譏諷,意味不明道:
“厄裡圖閣下,我可真佩服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閑情逸緻賞花。”
厄裡圖挑眉:“嗯哼,為什麼沒有?”
因萊冷冷勾唇:“你之前花了那麼多心思在安彌身上,結果他現在要和別人結婚了,前功盡棄的滋味可不是誰都能受得起的。”
別懷疑,他就是在陰陽怪氣。
厄裡圖聞言故意拖長聲調哦了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
只見他緩慢踱步到因萊面前,然後傾身蹲下,雙手握住對方的輪椅扶手,形成一個籠罩且掌控的姿勢,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問道:“因萊少將,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吃醋嗎?”
輕佻的語氣讓人惱火。
因萊目光暗沉:“閣下,你好像有些過於自戀了。”
厄裡圖聞言輕笑開來,像一隻狡黠勾人的狐貍,他望著因萊掩在毛毯下的雙腿,欣然接受了這句“誇贊”,眼尾不經意流露出一段蠱惑人心的風流,聲音低低道:“因萊少將,我不介意把這種特質分你一些,畢竟我上次就說過了,相比於安彌少將,我對你的興趣好像更大……”
他說著尾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空氣中漣漪般擴散開的精神力,骨節分明的右手不知何時順著毛毯下方鑽入,覆住了因萊清瘦孱弱的雙腿,並順勢仰頭吻住對方,唇舌糾纏,難舍難分。
“唔……”
因萊無意識皺眉,偏頭想要躲開這個吻,然而卻怎麼也抵不過厄裡圖的力道,一股陌生的潮熱遍襲全身,沖擊著他搖搖欲墜的理智,就好像有人正操控著他的精神力,把所有五感都極度放大,哪怕只是稍微觸碰都能引起一陣顫慄。
任何理智與清醒在他們高達99的匹配度面前都顯得脆弱不堪。
厄裡圖不過伸手一拽,就把輪椅上無力反抗的漂亮青年輕而易舉拽到了自己懷裡,他擁著對方一起倒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修長清瘦的指尖順著因萊的襯衫下擺探入,緩慢撫摸按揉著那些舊年的傷痕,刺激得對方雙眼通紅,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放開我……”
因萊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剝光了,羞恥感遍襲全身,沙啞的聲音細聽甚至帶著幾分顫抖無助,然而厄裡圖卻充耳不聞,繼續埋頭深吻,他感覺自己對因萊身上沾染著淡淡藥劑的氣息有些著迷上癮,一度吻得瀕臨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因萊終於忍不住狠狠咬了厄裡圖一口,他望著面前這個對自己肆意妄為的男子,眼底怒火幾欲凝成實質,壓低聲音憤恨道:“厄裡圖,信不信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