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水 是痴情者丟棄真心
陳恕並不知道莊一寒的念頭, 就算知道了,估計也只會笑笑。
他像從前那樣摟住對方,溫柔親了一遍又一遍, 炙熱的掌心緊貼莊一寒後背,隔著薄薄的衣服漫不經心摩挲,明明輕而易舉就可以解開襯衫釦子, 卻偏偏視若無睹,直把懷裡人吻得軟成了一灘水,這才溫吞收回手。
莊一寒見狀摟住他脖頸的手驟然收緊,低聲惱怒道:“陳恕——”
陳恕說話尾調懶懶的:“嗯?”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行?
莊一寒憋了半天,到底也沒把這句話給憋出來,陳恕年輕力壯,怎麼看也不像是x無能, 那難道是x冷淡?
有些事不能深想,越想越心涼。
莊一寒心想自己這輩子一共就動了兩次心, 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直男就算了,第二次居然喜歡上一個x冷淡, 老天爺是不是在玩他?
“……沒什麼。”
莊一寒還是要臉面的,打死也做不出那種扯著陳恕衣領質問的事,他僵硬偏頭移開視線, 只能挫敗轉移話題:“對了, 你會水嗎,我們下個星期要出海,如果不會我找個教練臨時教你,現在學也來得及。”
水嗎?
陳恕當然是會的,他從小在農村長大,家門口對面是一座山, 山那頭是一條湍急的河流,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潛水閉氣,然後又在二十九歲那年跳江自殺。
他怎麼能不會水呢。
陳恕靜靜望著莊一寒,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上輩子對方走得頭也不回的身影,他緩緩抬手撥開對方眼前的碎發,彷彿又感受到了在江底淹沒時的無邊冷意,語氣卻仍是溫和的:“我會水,不過技術不太好。”
莊一寒樂了:“那你比莊一凡強,他長這麼大都沒學會游泳,還得用游泳圈。”
陳恕笑了笑:“不會遊說不定也是好事,水裡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陳恕話未說完,莊一寒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眉頭緊鎖,只覺得覺得這句話十分刺耳,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別說這種話,不吉利。”
陳恕倒也沒犟,點點頭表示自己不再說了,莊一寒見狀這才緩緩松開手,沒好氣道:“去了海裡不會游泳叫什麼好事,你可別學他。”
語罷頓了頓,又補充道:“就算你不會遊也沒事,我在旁邊呢。”
莊一寒的水性很好,身為弟弟的莊一凡卻是個十足十的旱鴨子,他聽說下個星期大哥要去海島規劃度假村專案,吵著鬧著也要一起跟去,週末還特意在郊區別墅辦了個泳池聚會,美其名曰幫大家練習練習泳技。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練了這麼久還是隻會狗刨,還不如在遊艇上待著呢。”
秋季的陽光不熱不燥,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方倚庭戴了個墨鏡躺在椅子上曬日光浴,舒服得差點就睡著了,對於莊一凡在水裡撲騰吵鬧的行為相當不滿。
“關你屁事,小爺我再練幾個小時就學會自由泳了。”
莊一凡私下一點也不講究形象,他抱著個火烈鳥游泳圈在水裡一上一下的撲騰,沒遊多久就累得像條狗,差點岔氣。
薛邈剛好端著一盤葡萄從屋子裡走出來,見狀頓時樂不可支,他站在泳池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準莊一凡,一邊調整角度一邊道:“對對對……來,往這裡看,表情再堅毅一點,眼神再狠一點,回頭我找個畫師給你畫成畫像,以後掛牆上可以當傳家……”
“嘩啦!”
莊一凡直接潑了一把水過去:“滾蛋,你才掛牆上!”
薛邈被他潑了一身水,也不介意,只是側身保護了一下葡萄,然後順勢找了個靠椅坐著:“學游泳得有恆心,太浮躁成不了事,你這臭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多學學你哥,他穩重。”
莊一凡聞言扯下頭上的泳鏡,那張臉明明和莊一寒有五六分相似,卻是另一種桀驁囂張的風格,掏了掏耳朵道:“我哥?他也就處理工作的時候穩重,別的時候還不如我呢,你說是吧,陳恕?”
他說著看向一直安靜坐在岸邊並不插話的男子,今天是泳池趴,方倚庭他們穿的全是及膝泳褲,上半身全部裸露,陳恕卻好像沒什麼要下水的意思,穿著一件寬松休閑的白襯衫,下半身是淺灰色長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慵懶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