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恕微妙沉默一瞬,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藉口:“抱歉,我喝了酒,有點站不穩。”
閆凱聞言一愣,反應過來連忙說了聲沒關系,然後開啟車門下車把莊一寒扶下來,在陳恕的幫忙下一起上了樓。
“陳先生,那莊總就交給您照顧了,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陳恕點點頭,這才從閆凱手裡接過喝醉的莊一寒,扶著對方進了房間,因為對四周的擺設太過熟悉,哪怕不開燈在黑暗中也行走無礙,莊一寒恍惚間只感覺自己被人安置到了床上,熟悉的氣息包裹而來,給了他幾分借酒撒瘋的底氣。
“陳恕……”
莊一寒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發現男子正坐在床邊陪著自己,不禁心念一動,他墨色的碎發悄然滑落下來,襯得面板愈發白皙,卻遠不及眼尾那一抹薄紅動人。
莊一寒動了動唇,嘴裡吐出的終於不再是蔣晰的名字,說的也不再是“陳恕,就算沒有他,也輪不到你”這種錐心話,而是……
“親親我……”
他低聲懇求,那雙墨玉般的眼睛裡彷彿藏著揉碎的星光,那麼破碎,卻又那麼明亮,甚至主動摟住男子精壯的腰身纏了過去。
這是上輩子的陳恕從來不配窺見的風情。
莊一寒把滾燙的臉頰緊緊貼在陳恕頸間,鼻翼間是淺淡的薄荷煙味,他感覺自己像是著了魔,極其渴望面前這名男子的觸碰,什麼不能接吻不能上床之類的規矩都被扔到了九霄雲外,再也不願想起。
“陳恕……親親我……”
莊一寒半跪在床邊,從後面抱住陳恕的腰身,他原本低沉的聲音此刻忽然變得沙啞急切起來,胡亂在男子頸間親吻,摸索著想要解開他的襯衫釦子。
陳恕卻無動於衷,他怔怔望著地板上屬於兩個人的黑色虛影,半晌後無聲閉目,忽然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哀與嫉妒。
是的,嫉妒,
他居然在替前世的自己,嫉妒現在的自己。
盡管那是很沒道理的。
他任由莊一寒笨拙解著自己的襯衫釦子,一顆,兩顆,三顆,到第四顆的時候,陳恕忽然制止莊一寒的動作,一把推開了對方。
“砰——”
莊一寒跌倒在床上,愣了一瞬,隨即重新爬起來抱住陳恕,他藉著酒意不滿嘟囔了一句,然後繼續去解對方的扣子。
陳恕神情漠然,繼續推開他,莊一寒鍥而不捨地又重新抱住,如此往複了幾遍,陳恕終於失去耐心,他一把攥住莊一寒的手腕,冷冷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唔……”
莊一寒皺眉悶哼一聲,卻沒有掙紮,反而在黑暗中仰頭看向陳恕,這個姿勢顯得他太乖巧順從了,紅紅的眼眶則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破碎,彷彿這個時候你無論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陳恕垂眸盯著他,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你不是說過,不和我上床的嗎?”
莊一寒答不出來,只是怔怔望著陳恕,然後又藉著酒意去親吻他俊美的臉龐,舌尖輕輕舔舐過面板,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悸動。
陳恕微微用了些力才把莊一寒從脖子上拽下來,他捏住對方的下巴,不經意瞥見那泛紅的唇瓣,用指尖輕揉複抹,彷彿想知道會不會擦掉一些顏色,聲音低沉暗啞,無不惡意的問道:
“想讓我上你?”
這句話略帶侮辱性質,哪怕是醉酒中的莊一寒也能察覺到,只見剛才還乖順任捏的兔子忽然變成牙齒鋒利的狼,偏頭朝著陳恕的指尖惡狠狠咬去。
陳恕不躲不閃,讓莊一寒咬了個正著,他原本以為對方只是裝模作樣,但直到一股尖銳的刺痛伴隨血腥湧出,他這才發現莊一寒是真的從骨子裡就帶著狠勁。
不過既然這麼清高不容侮辱,怎麼被蔣晰擺弄了那麼多年也不見發怒,只會在自己面前齜牙咧嘴?
陳恕面無表情把指尖抽出來,瞥了眼上面帶著血跡的牙痕,然後重新捏住莊一寒的下巴,他親眼看見對方白皙的面板沾染上自己指尖斑駁的血跡,莫名笑了一聲,低低的,也不知藏著什麼情緒:
“這就生氣了?”
莊一寒在黑暗中冷冷望著他,臉上帶著被陳恕羞辱後的蒼白和難堪,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活該……”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唇上猝不及防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陳恕毫無預兆低頭吻住莊一寒,五指貫穿對方的發間,然後用力收緊,將這個略顯粗魯的吻加深到了極致。
“唔……”
莊一寒皺眉攥住他的肩膀,一開始還在死命掙紮,到後面不知為什麼,指尖越來越鬆懈,轉而摟住陳恕的脖頸熱烈回吻過去,兩具滾燙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混亂中不知是誰扯掉了誰的衣服,釦子崩了一地,就差最後一層淺淺的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