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賤……
“我沒這麼說。”
莊一寒盯著陳恕紅豔的唇,只覺得格外蠱惑人心,被吻上也不知是什麼感覺,可惜那一吻落在手錶上,莫名讓人多了幾分悵然若失,他收拾好心情道:“進去吃飯吧,時間不早,再過兩個小時他們就關門了。”
離開了幽靜的外院,走到內門就有服務員出來迎接,穿著古色古香的馬面裙,頗為清雅,一樓的桌位都是用雕花板分隔開來,客人多,但是並不吵鬧,烹茶吃菜,沒有尋常酒樓碗筷碰撞的喧囂煙火,二樓隱蔽性更好,餐桌靠著欄杆,垂下一道紗簾,似有似無的讓人看不真切。
莊一寒是熟客,落座後徑直勾了幾樣招牌菜,又問陳恕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在得到否定的答複後直接讓服務員下去做了。
“這裡比較安靜,菜也清淡,不過老闆不喜歡宣傳,所以大部分都是朋友過來捧場,外人來得提前半個月預約,下次你想過來,直接報我的名字劃賬。”
莊一寒說的這些陳恕都知道,只是知道的比較晚,因為上輩子他跟在莊一寒身邊兩三年才漸漸瞭解這個地方,老闆和莊一寒私交甚好。
那這輩子呢?這輩子他和莊一寒好像才確定關系不到一天?
也許前世今生命運軌跡的截然不同,讓陳恕多少感到了些許嘲弄,只是面上不顯。他垂眸看向紗簾縫隙外間,發現底下那群吃飯的客人不少都是熟臉,有些在古董收藏節目見過,有些在財經雜志上見過,還有一個明星,而這家店明顯隱私體驗極好,絕不會有人莫名其妙上前要簽名或者攀談,各吃各的,很是安靜。
陳恕收回視線:“莊總就不怕遇見熟人?”
包養小情人這種事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大光彩,以莊一寒的性格雖然不屑藏著掖著,但想讓他主動帶出來介紹也絕非易事,這傢俬房餐廳碰見熟人的機率相當大,反正光陳恕記得的就有三四個。
莊一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挑眉,顯得不是很在意:“遇見就遇見,怎麼,我們兩個很見不得人?”
嗯,是挺見不得人的,兩個狗男男。
陳恕笑了笑,沒說話,或許莊一寒還是在賭氣,蔣晰都光明正大訂婚了,他又憑什麼躲躲閃閃。
沒過多久,服務員端著菜上來了,四菜一湯,極盡雅緻,大葷大腥的東西都沒有,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道白玉湯也暗藏玄機,不知道用了多少海參鮑魚來吊鮮味。
菜式和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點的有些不太一樣,卻說不清到底是因為時令季節,還是因為蝴蝶翅膀帶來的改變。
陳恕上輩子吃過很多次,挺喜歡,但也只是尋常喜歡,略微動了一小半就停下筷子,沒有出現普通客人第一次接觸時的驚喜贊嘆風卷殘雲,惹得莊一寒略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合你口味嗎?”
陳恕:“挺好的。”
莊一寒:“那你怎麼只吃這麼一點?”
陳恕聞言奇怪看向他,覺得莊一寒也許真的有點毛病,自己上輩子吃得狼吞虎嚥,他嫌自己沒見過世面像個土包子,這輩子吃少了也不行,橫豎都不行。
陳恕淡淡道:“不是很餓。”
莊一寒聞言也沒再說什麼,酒足飯飽,他才終於有心思去琢磨陳恕今天的不對勁,對方上次拒絕自己的時候那叫一個斬釘截鐵,怎麼今天忽然又想通了?
莊一寒從來不藏事,心裡這麼想,直接就問出來了:“你上次不是不願意跟我嗎,這次怎麼又同意了?”
陳恕不太想說家裡的事,或者說他覺得那些事和莊一寒沒關系,各人顧好各人的麻煩,沒必要彼此牽扯:“不是說了嗎,缺錢。”
莊一寒:“哪裡缺錢?”
或者說,一個學生哪裡會急需一百萬?
陳恕:“哪裡都缺。”
莊一寒聲音沉了下來:“你在和我打啞謎?”
陳恕一點也不怕他:“我說的是實話,窮人哪裡都缺錢,莊總是個能耐人,指縫裡漏出來一點都夠我這種人吃上半輩子了,答應跟你很稀奇嗎?”
他望著莊一寒,說的很直白,卻讓人分不清真假:
“我喜歡錢,很喜歡,這樣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