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溫玉08 烏香
“你不說就算了。”
燕琅玉垂下眼睛。對他戲弄並不上套。
桂鴻山笑意深了:“又不是沒叫過。”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再叫一句怎麼了。我又沒有妻,你也不虧。”
燕琅玉將信將疑:“當真沒有妃嬪麼?”
桂鴻山一向不耐煩解釋事情,這回倒耐著性子了:
“朝務很多。顧不上。”
“從前家裡給定過親,可時逢母親病故,孝期未滿不能婚娶。後來那女孩也染了疫,病死了。”
桂鴻山誠懇道:“我才只見過她兩回呢。那時我和你現在差不多大。”
燕琅玉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她好看嗎?”
其實桂鴻山能明白,燕琅玉這麼問並不一定是拈酸,或許也只是出於這個年齡的青年對女孩們普適的好奇。
桂鴻山眼中閃過狡黠,笑了笑,露出牙齒,卻沒言語。
“那就是好看。”燕琅玉辨著他的神色,有些肯定地回答。
這樣放鬆愜意的對話使桂鴻山很享受,他不由猜測著,對方兜著圈子其實真正想問的問題,試探道:
“但我和她可沒幹過那事。”
那事?
燕琅玉一瞬便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我們做,也不對。那事……我們以後也都不要做了。”燕琅玉悶悶地說。縱欲胡為,燕琅玉說不上這哪裡不對,只是隱隱覺得他們之間本不該如此的。難得桂鴻山心情不錯,他便試著和桂鴻山提出建議。
桂鴻山一聽,很不滿,眉頭淺皺。好像是不對,可燕琅玉這樣義正辭嚴的拒絕讓他覺得不快。
“是不太對。”
“但你不挺舒服的嗎?”
也沒什麼不對,逐歡是人之本性。又不是吃齋唸佛的和尚,有什麼好避諱。且不說王公之家,單是尋常富戶裡幾乎都蓄有孌童,如今他桂鴻山坐擁天下,玩玩男人圖個新鮮又怎麼了。
一邊這樣想,一邊又覺得這道理有些玷汙了燕琅玉的清明。
不對,燕琅玉是不同的。怎麼能和那些髒事混為一談。
“我……”燕琅玉欲言又止。
天色暗下,桂鴻山吩咐傳膳。燕琅玉卻對飯食興致缺缺,瞧著沒什麼食慾。眼見著這些日子似乎有長了點肉,怎麼又不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