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謝墨白聲音還是帶著一些沙啞。
他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林曦也是經常鍛煉的人，其實反應還算敏捷。但她對練時，有些束手束腳，以至於影響了她的發揮。
謝墨白大概猜出了原因。林曦太愛惜自己，生怕在對練中受傷。
對自己不夠狠的人，練不好格鬥。
當然，這也沒什麼要緊的。林曦已經夠能打拼了，他從來也沒想過，要讓她在物理意義上也“能打能拼”。
當然，這也沒什麼要緊的。林曦已經夠能打拼了，他從來也沒想過，要讓她在物理意義上也“能打能拼”。
林曦見他沒有立即回答，突然有些警惕：“話可說在前面，我再怎麼發奮練習，也夠不上給你做陪練啊。”
顧幼嵐女士要求她，加一門第二外語。既然人家錢給得痛快，那對於提升她自身能力也有好處，林曦也就忍了。
但萬一謝墨白也突發奇想，要把她訓練成高手，以後常常陪著他對練。這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現在吃個午飯、晚飯，不管有沒有應酬，謝墨白都想要要拉著她陪著。
吃飯還行，陪練林曦可吃不消。她只是做助理，又不是要賣命。林曦決定先發制人，提前打消老闆不切實際的想法。
謝墨白簡直哭笑不得：“林小姐，如果指望把你帶出師，給我做陪練，那請問，我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平時都是教練陪著對打。他們要麼拿過ufc冠軍，要麼是退役或者職業安保出身。再不然，我至多和朋友打打友誼賽。”
謝墨白笑著保證道：“放心。不會把這麼艱巨的任務，安排到你的頭上的。”
林曦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好笑。“你們富家子弟，都會練格鬥嗎？”
她屈指抵著下巴，“嗯嗯，小謝總你一個，就重新整理了我的認識。看來有錢人家的小孩，也一樣挺能吃苦嘛。”
“我算一個，鐘沂算一個。”謝墨白又想了想：“其他人不好說，但可能也會幾招。比如周虞打架就挺厲害的。但我們不熟，沒有對練過。”
林曦點點頭，就周虞那狂野的性格，會打架很正常。他練的好像是拳擊。
滿足了好奇心，林曦再次鍥而不捨地問：“所以，為啥要教我格鬥？說說呀，說說呀~”
她本來以為，謝墨白是找了一項約會內容。就像有人特意教女朋友健身、游泳、射擊一樣。學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活動足夠親密。
但是吧，親密接觸確實有了。可謝墨白教得，未免也太敬業了些。
為了問出一個答案，林曦都不惜使出了撒嬌大法，聲音的“含糖量”顯著上升。
謝墨白果然受不了她這樣央磨，他用練功服的袖子拭去額頭上的細密汗珠。
他看著林曦，有些無奈：“這個世界很安全，但還不夠安全。”
林曦立馬想起了一些往事。
華國的治安和社會秩序很好，特別是對於a市這樣的大都市來說。她的身邊“幾乎”沒有發生過什麼惡性事件。之所以說是“幾乎”，因為少有的例外，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這世上畢竟還有周唐這樣的蠢貨。這個紈絝子弟，和他手下的一幫下三濫的小弟，讓林曦意識到，這個世界並非百分百安全。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會焦慮地從夢中驚醒。
謝墨白神情專注，目光滿是柔情，真心實意地說：“如果我在，我寧可自己去應對危險，也不用你上前。”
“可我擔心，並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他抿了抿唇，聲音低而輕柔，彷彿是在商量，彷彿是在請求：“我只是希望，能教你一些防身術，讓你多少有些自保能力，可以在第一時間躲開傷害。”
林曦默然片刻，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那對好看纖長的睫毛，又快速眨動了幾下。
她才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小謝總，你也是因為這個，才練習格鬥的嗎？”
“不然呢？”謝墨白笑笑：“我難道天生喜歡捱揍，或者揍人嗎？”
林曦小聲嘀咕了一句：“就算揍人，估計也不用你親自動手。”
謝墨白聽到了，伸出手指，虛虛地點了點她，又道：“保鏢不是萬能的。學點格鬥，不是壞事。”
林曦從只言片語中，腦補了謝墨白的童年。
哪怕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哪怕是謝氏夫婦唯一的兒子，但想要學格鬥，不吃苦受罪是不可能的。沒聽見謝墨白自己都說，會捱揍嗎？
他是錦衣玉食，但絕對沒有被嬌生慣養。甚至，謝墨白是林曦見過最自律、最有自制力的人之一。
林曦正想著，就聽見謝墨白低聲道：“而且，當你有了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或許再也不會因為不安，而擔驚受怕了。”
